“麻煩讓一讓!”聞興提著一杯咖啡,艱難的從擁擠的後台擠過去,走到走廊最盡頭的休息室。
“我靠,這蓉城衛視的演播廳是真得優化優化了!”
聞興推開門,整理了一下自己已經被蹭的皺皺巴巴的上衣,把手裏的咖啡放在化妝桌上。
化妝椅上,傅知言閉著眼睛一臉不耐,任由化妝師小心翼翼的在他臉上塗抹,兩條長腿隨意曲著,整個人周身都散發著“我很煩”幾個大字。
他閉著眼在化妝桌上摸索了幾下,抓起冰咖啡一口氣喝了小半杯,憋了一下午的火才勉強平息。
“真是不知道老傅怎麼想的,”傅知言沉著聲:“我現在手裏通告排都排不下,他竟然強迫我來參加什麼中秋晚會。”
“還能是為什麼啊,”聞興苦口婆心的:“多少藝人夢寐以求的就是上一次省台的晚會。這可是立人設的好機會啊!”
每年的中秋晚會,就是各地方台大展拳腳的時候,能被他們邀請的藝人一般有兩種,一種是老一輩藝術家,他們自帶口碑,不用做任何宣傳都能吸引一大波眼球。
還有一種就是現在圈子裏的頂流,他們要形象有形象,要流量有流量,幾乎是自帶buff加持,能將整場晚會推向高潮。
傅知言就是第二種,他今年30歲,從19歲出道至今已超過十年,雖然脾氣還是和當年一樣火爆,但是演技愈發爐火純青,近幾年更是橫掃各大獎項,拿獎拿到手軟。
最關鍵的是,他出身豪門,背後站著整個傅氏,卻靠自己的能力和人脈開了工作室。
可謂是正能量中的正能量了。
傅知言哼了一聲:“當年我出道的時候,老傅不是在媒體麵前放話對我的事一概不管麼?怎麼現在又這麼好心來給我樹什麼人設。”
聞興抬頭瞟了一眼一臉尷尬的化妝師,急忙打斷他:“行了祖宗,你可少說兩句吧!”
“傅老師,可以去後場準備了,”場務急匆匆跑過來敲了敲門:“還有一個節目就到您了!”
傅知言站起身,化妝師連忙從後麵的衣架上取下他今天上台要穿的西裝,小心翼翼地幫他穿好。
“走吧,”傅知言心情仍舊不佳,一張俊臉垮著:“賣身的時候到了。”
如果說蓉城衛視的後台是破舊,那麼它的後場就是更!加!破!舊!
地上黑漆漆的,隱約能看到各種電線糾纏著被甩在地上,傅知言的高定皮鞋輕輕踩著平坦的地方,稍有不慎還會被拌一下。
“這是什麼破…”
傅知言抱怨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背後一股大力撞上他的背,由於毫無防備,他整個人也順勢往前一撲。
如果不是聞興走在他正前方,傅知言一定會“五體投地”。
聞興連忙扶起身後這祖宗,順手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傅知言眉頭緊緊的擰著,還沒來得及站直身體就轉頭往後看去。
身後站著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看樣子隻有十七八歲,他的眼睛又大又圓,在手電筒的照射下顯得亮晶晶的,但是很顯然,裏麵盛滿了無措。
他身上穿著一件燕尾服,和傅知言不同,他這件明顯是台裏提供的演出服,皺皺巴巴的,還有點大。
傅知言站直身,低著頭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平常無論是在劇組還是在後台,這種故意碰瓷的人他見過太多了,有假裝撞到他故意往他懷裏跌的,有假裝身體不舒服直接往他身上暈的,但是像這樣從背後突襲的還是頭一個!
“麻煩讓一讓!”聞興提著一杯咖啡,艱難的從擁擠的後台擠過去,走到走廊最盡頭的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