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陶祉帶著小傘一臉從容的進門。
白璐很意外:“這麼快”
陶祉微笑著撫平她頭頂上翹起來的頭發,然後伸出另一隻手,緩緩張開。一顆麵紅泛光的珠子躺在他的掌心。
“挺好看的,這材質,這光澤,怎麼也得……”
陶祉挑眉看她。
白璐生生截住即將出口的‘賣個好價錢’,轉而道:“我的意思是這麼好看的珠子怎麼得來的難不難”
“倒也不是很難,在魚肚子裏找到的。”陶祉一語概括,惹的白某人不滿。
於是陶祉將在海邊看到一群紅色的魚,目睹了它們呲著牙長出腿追著他不放,最後在小傘熟練的動作下劃開魚肚的這一過程非常詳細的講述給白璐聽。
尤其強調了小傘將魚開膛破肚的熟練動作。
白璐:“……倒也不用講的這麼詳細。”
陶祉無辜臉:“是你讓我說的。”
她張了張口,說不出一個字,又聽他繼續發話。
“讓我感到很意外的是小傘,它很熟練,很自然,一氣嗬成。平日裏應該沒少做這種工作吧。”陶祉這樣評價它。
白璐冤枉:“沒有,真的!它不喜歡打打殺殺的。”
小傘:“媽,那些天我替你打的怪……”它不會說話,但是心思通過意識傳到了兩人腦海裏。
白璐:“……”
有了小傘的加入,兩人說話的氣氛更加活絡。
某一刻,白璐目光掃到他的手,心情微妙。骨節分明的手,修長白皙卻蘊含著令人安心的穩和力。
這雙手救過不少人吧。
如果她沒把小傘借給他的話,他就是徒手剖魚了。
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就像有一點鬱悶,一點心煩,外加一點可惜。遊戲部在藍星起碼三年,這三年他又得用這雙手觸碰多少奇怪的東西。
想到這兒又覺得無奈。連自己最後的歸處都是未知數,還擔心別人的手。
陶祉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他想起了離開前自己問的那句“為什麼”,也許現在是個不錯的時機。
他實在迫切地想知道,隻不過在一個副本內相處幾天,為何對他表現出毫不動搖的信任。
也有想過是因為說出自己是她的主治醫生,所以值得信任。但這個最終答案還是想聽她親口回答。
話已經到了嘴邊,馬上就要問出口。
“姐!我回來了!”許黎興衝衝地闖進來,歡樂的聲音響遍房間,“哎,陶哥你也回來了”
小扇跟在旁邊,滿臉嫌棄。
許黎將小扇剖魚取珠的場麵變著花樣誇,小傘和小團就躲在白璐身後偷著樂。
於是三小隻很自然地扭打在一起。
小孩玩小孩的,大人聊大人的。許黎繼續吐槽:“咱就是說,這也太折騰人了。有生之年我居然能被一群長了腿的魚精追著跑。”
白璐不能透露,但也跟著嘮:“這個也沒辦法嘛。”畢竟副本裏奇怪生物多了去了,這魚精還是最普通的生物之一。
陶祉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兩人身上,聽到興頭還能聊上幾句。
隻聽“咣當”一聲,從門口處傳來。
趙井泉和陳剛兩人搭肩回來,陳剛嘴裏還說著:“靠,絆死我了。”
屋內三人循聲望去,之間趙陳二人灰頭土臉的,身上的衣服還有幾個破口。
“我靠你們怎麼這麼幹淨?”陳剛靈魂質問。直到看見白璐身後打鬧的三小隻才恍然大悟。
心裏和嘴裏都不怎麼舒服:“好啊,原來是有幫手。”
事實如此三人沒做反駁。突然許黎一拍大腿:“把老徐給忘了!我去找他,看看有沒有能幫的上忙的。”
四人屋內相顧無言。又過不久許黎和徐勝雙雙進門。
趙井泉和陳剛兩個人的臉上露出明顯的疑惑:他看起來怎麼也挺幹淨的呢?
腦袋和嘴巴同步,疑惑就這麼問了出口,反倒把徐勝弄愣了。
經他解釋,去往海邊的那條路上時不時的有一叢叢紅色的花,在綠葉的遮掩下不怎麼明顯。但他還是發現了,還好奇地摘來了一把。
紅花上有一團細密的珠,顏色更深,四周的花瓣細長,是從來沒見過的新品種。
於是他一邊研究花一邊走向海邊。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和其他人的前半段經曆沒什麼不同,隻不過轉折從後半段開始。
徐勝看到了那群突然長腿的魚,反應比產生情緒快,手裏花束往魚群裏一扔,掉頭就跑。
然而沒跑幾步,發現後麵窸窸窣窣的聲音愈漸消停,轉頭一看,哪還有追著自己的魚,全都圍在一起啃食那束紅色的花。
準確來說被吃掉的隻有中央的那團細密的珠,剩下的花瓣被扯開被踩在魚腳之下,隨著海水的起伏飄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