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的第一站來到了半島上的一個旅遊小城,這座小城以銀沙灘出名,海灘上的沙子細致晶瑩,粒粒閃爍,宛如白砂糖一般。
在這裏,即將有一對特別的新人舉行婚禮,而四位嘉賓的首次任務就是在婚禮上為來賓獻以一場表演。
這對新人已年過半百,六十有餘。新郎半輩子守著一座燈塔,為海上的航船照亮方向,新娘則甘願陪伴在其旁。
兩人膝下無子,在這座遠離喧囂的海濱小城平淡也幸福地生活著,直到新郎不久前診斷出癌症。
這或許是他生命最後的光彩。
田甜聽了情況,這樣想著,心裏不由得變得很沉重。
沈承硯將手裏的曲譜卷成筒狀,敲了敲田甜的小腦袋瓜,打破短暫的沉默:“人家結婚是喜事,你這情緒可不行,輕輕鬆鬆就能給人家整憂鬱了。”
田甜聽了,收斂了些酸酸的心情,悄悄看他。
小姑娘眼神太軟,濕漉漉的,偷看一眼又馬上轉回頭,像隻林間偶遇的受驚的小鹿。
沈承硯心裏起憐惜之意,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輕輕笑了笑,他又轉向其他兩人,說道:“我的想法是串燒,你和溫薔合奏婚禮進行曲,我和田甜唱個祝頌歌。”
溫薔和陸子熠都相繼點了點頭。沈承硯幹事一向講求效率,大家都沒有異議,他又敲了敲田甜的頭,說道:“那走吧,各自開練去。”
田甜跟在沈承硯後麵,單獨去了一間導演組特意布置的排練室。
“我覺得不如咱倆來個情歌對唱,這樣氣氛可能會更好一點。”沈承硯率先進去,在書架上翻找著流行曲譜。
排練室很寬敞,布置溫馨又整潔,此時窗戶大開著,鹹濕的海風竄進來,吹得田甜的蘑菇頭頓時亂作一團。
她乖乖坐在沈承硯旁邊,一邊聽他分析曲目難度,一邊困難地用手掌壓著飄飛的劉海。
沈承硯抬頭,看著田甜怎麼理都飛的亂七八糟的短發,也沒多說,神色不變地走過去關上窗。
田甜卻因為他的這個舉措紅了臉,不知是因為羞赧還是羞憤。
窗外陽光燦爛,海鷗貼著悠悠的海水低飛,發出尖脆的叫聲,窗內卻十分安靜,濕熱的空氣悄悄地流轉著。
沈承硯翻了翻譜,挑出了幾首自己覺得適合在婚禮上演唱的歌曲,讓田甜做最後的決定。
田甜盤腿坐在木地板上,接過紙張掃了一眼,在沈承硯看向她的專注的目光中,將纖細的食指指向《半句喜歡》。
沈承硯坐在矮椅上,兩條結實修長的腿隨意地分開,他將手肘搭在膝蓋上,身子微微前傾,影子完全將她籠罩。
女孩一雙黑葡萄時的眼睛隨時都顯露出懵懂天真的感覺,讓人既想要嗬護,又想要欺負。
沈承硯壞笑著湊近她,看著她僵著身體不敢動的樣子,倏忽燦爛一笑,讓身後明媚的日光都失了色。
“我們還挺有默契的,我的想法也是這首歌。”說完他便站了起來。
田甜的臉蛋卻仍舊漲紅,宛如一顆番茄。
因為是婚禮現場,節目組特意給大家準備了禮服。
田甜穿了一條珊瑚粉的泡泡袖紗裙,頭發燙卷,紮了一半用粉色貝殼發卡別起來,踩著低跟鞋小心翼翼地走下樓梯。
怎麼看怎麼像洋娃娃。
等在甲板上的沈承硯見了,這樣想到。
來了三天,沈承硯都喜穿舒適的襯衫短袖搭配休閑短褲,突然換上一身白色的西裝,還是讓田甜小小的驚豔了一下。
沈承硯沒有錯過田甜偷看他的小表情,心情又愉悅了幾分,眉眼帶笑地伸出手,紳士地領著她下船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