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從側麵看出,周西都為人爽直,黨派之爭恐怕並不適合他。小晚心中另有警惕,往後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要多些派別觀念,以防說錯話。
後來,三人又閑聊了幾句,吳景淮、孫弈也走進了他們的小光瀑湊熱鬧,“你們仨聊什麼呢?”
自此,三金石就到齊了,小光瀑顯得很擁擠,燁雲遲將自己的腰牌高高拋起,將小光瀑體積瞬間增加了一倍,在隔音的空間裏,人一多、七嘴八舌,頓時,小晚就插不上話了。
約莫半個時辰後,三金石、燁雲遲、穆小晚五人,離開了觀文殿。又在觀文殿門口,偶遇了正欲離開觀文殿的蘇雪衣和他的侍從其同,一行人烏泱泱,不方便走水上棧道,繞道走了寬敞的環湖康衢。
一路上,周西都鄭重其事地讓小晚改口,以後不要再客氣地叫他們三金石這大人、那大人,讓叫景懷、小奕,見其他兩個人都挺一致行動人的,小晚爽快答應。
在路上,燁雲遲和蘇雪衣話很少,就聽著周西都給他們講小晚的洞見和他的多麼一致,以及孫子兵法看多的壞處和博弈論,還有重複小晚的原話:世間沒有最厲害的兵器,再厲害的兵器,都會被新的兵器取代。造型詭異的鉤鑲克製了鐵戟,而馬槊又成了鉤鑲的終結者巴拉巴拉之類,小晚在一旁,被他誇得十分尷尬,況且,燁雲遲這家夥剛才就已經聽了一遍了。
在周西都的廣而告之中,吳景淮、孫弈也對小晚產生了興趣,隻不過,他們並不想同小晚討論兵書,他們好奇別的。
“小晚,我可聽說你做菜是一絕!”孫弈笑道。
“對,你那毒門配方的菜譜已經傳遍了喚日閣了!我還嚐過你那道草莓紅燒肉,真真兒絕了!”吳景淮豎起了大拇哥。
小晚附和,笑而不語,卻用餘光掃燁雲遲,他沒任何表情,隻歪頭小聲地、誇張做了個“不是我”的甩鍋口型。
黑暗料理居然火了,要麼是燁雲遲大嘴巴,要麼就隻能是許汀白了。“毒門配方”這個詞兒,不就是許汀白說的,還能有誰!
末了,照例三金石要去鶴鳴酒肆吃酒。
周西都一拍小晚肩膀,“一起喝酒?”
小晚還沒來得及回應,一旁的吳景淮也自來熟地推了她一把,“走吧!天天喝酒,煩惱沒有。”
孫弈也道:“小晚,放心!就是個務虛的酒局,我們三人從不喝應酬的酒,隻幹友情的杯。”
小晚就等三個人都表態了,齊了。她當然要去,而且就等這頓酒,否則,她問玄武要“酒經沙場葛穀丸”幹甚?
怕打擾他們三人小聚的客套表演,已經表現到位了,小晚吐了一口氣,爽快道:“行!我有故事,你們有酒,為何不去?”
金三石聽了眉開眼笑,小晚看著他們仨怪像一家人的,明明高矮胖瘦個性都不太一樣,真逗。
整個約酒的過程,就好像隻是三金石和小晚四個人的事情,完全沒有一旁燁雲遲、蘇雪衣的事,三金石跟他二位告完辭,直接就要拉小晚去鶴鳴酒肆。
燁雲遲攔住了周西都,厚著臉皮笑道:“既然是務虛的酒局,為何不能也帶上我倆?”他示意了蘇雪衣,蘇雪衣沒吱聲,默認也去。
有趣的一幕出現了,周西都麵露難色,他那兩個好兄弟也扭扭捏捏,明顯是不願意帶燁雲遲他倆玩兒。小晚正納悶,在觀文殿,周西都對燁雲遲的崇拜是真的,可此刻的拒絕也是真的,究竟
“咱們不聊黨派之爭,不就行了?”燁雲遲也不拐彎抹角,“走吧!”
原來如此,崇拜歸崇拜,黨派歸黨派。
“這”周西都猶豫,燁雲遲沒拽動他,他原地不動,還朝蘇雪衣那兒為難地瞟了一眼。
這意思是,帶燁雲遲勉強還行,但是,蘇雪衣是異國人,不行。沒想到,他們這幫人的圈子套圈子,層層疊疊的,如此複雜。小晚在一旁看戲。
燁雲遲立馬明白三金石的顧慮,嬉笑道:“也不聊國家大事,不就行了?”
吳景淮顯然和周西都一條心,反駁道:“雲遲大人是大叢國人倒也無妨,隻不過喝醉了酒,我等難免口無遮攔”
“怎麼?今兒有小晚師妹在,不能隻單純喝個酒,非要聊機密大事?”燁雲遲吊兒郎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