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九阡公主(1 / 2)

月光會撓人,他還是相信了,白發筠每次都能追到黎辰,嘴裏叼著一隻花,黎辰就沒有生氣。

月光下還是那身白衣,他卻終於認錯了人,別人給了他一劍,他驚詫地跳起來。

在草堆裏養傷,這就是這個冬天給他的東西,他開始懷念醜醜的毛賊——黎辰,叼起了一根草,怎麼嚼也嚼不爛。

沒有人能波折他的品行,他隻是拿自己該有的俸祿,那一劍絕對像雷劈。他怕煙火,沒有人安慰他,他的錢在抖,不得不問小偷去要一些香火。

江麵上還是泊著風,他不想看漁民釣到了魚,他就知道他錯了,草垛並不能藏住他的傷口,他以前看不起漁民。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生命不能如花火般綻放?後來才他知道原因的,他不敢燒了這草垛,燎了這篝火。

八歲習武,隻可惜今天沒有,他累了。

“我用花換你手上的瓷器。”這是他來這個城池唯一說過話的人。

他倚在草垛上,這就是他的家,卻沒有擺放瓷器。

燒酒在飄香,十分有九的假水,卻偏偏熱一下,他們穿著麻布,卻去過活人的生活。白筠說:“他說我是虛偽的,我說這個世界是虛偽的,為什麼要抓到小偷,不抓到小偷就是我偷的。”黎明來得太晚,他希望再更晚一下,他要在夢裏梳妝。

他的手開始抖,他的酒瘋發作了,倚在夢裏他恨得抄起了刀:“是誰在擾風?”是酒,波折著人生的酒。

酒傷身,在人生中未必是好東西,卻使人得到滿足和慰藉,他們感受得到他們還活著,明起的燈在酒杯裏一蘸煙火。

簌簌的雪落聲,人就該離開這個世界去找找光明,他才明白雪隻是白色的,不代表光明。

“喂!醒醒!”一個喝醉酒的男人撞開了草垛,他偎在裏麵,也不是知道是不是害怕,掩住這黑天的光明。男人說:“喝完酒之後我總是感覺膽子壯了不少,所以敢和乞丐擠位置了。”

“你本來很怕乞丐?”白發均怒了,卻想安慰他將草放到他懷裏。

“你知道乞丐為什麼會變成乞丐嗎?不努力就是乞丐的源頭。”

白發筠說:“每個人都在努力活著,每一個人。”

男人說:“你搶不過別人東西,別人東西肯定不會給你,你跟我來。”

白發筠受傷了,他怎麼可能起來。

男人回顧了他一下:“如果沒有死就來一趟。”

他受傷了,當然沒死,跟上去的他一直在後悔,要不要把這件好事告訴他?白發筠一直在猶豫。

酒臭彌散在前麵,他還吃了片碎的鴨子,卷著薄餅下咽,裏麵夾雜著糊焦的驀然。

男人說:“雪落的時候不是特別冷,如果你枕著它睡覺,他會在雪落盡後凍死你,你將會死在夢魘裏。”

白發筠點頭,落完雪確實是突然就凍住了人的沉溺,小時候和鄰家女孩一起堆的雪人,他病了,女孩也病了,指頭粘在貼上了,是女孩騙的,對方家人看自己太傻,就不願她和自己玩了。

男人說:“雪落了這麼多,剛好有掩不住的腳印,這時候的兔子趕快出來嚼點碎葉,我們可以看到它最新的腳印。”

白發筠說:“你能追上它?”

男人說:“我們可以用別人的看門犬。”

沒有幾個看門犬是好對付的,白發筠當然想得到,可是男人喝醉了,白發均不得不提醒:“如果它不咬我,證明我們兩個有緣。”他的傷口開始被凍住,縫合的線在拉緊,總感覺一刻間會崩開。

男人說:“去看看每條船上的竹子,讓它把狗撐起來,不要讓他咬到了自己。”

漁船上的竹竿可以挑過江的長,看門狗急驟的叫聲吼碎了雪。

這都是偷的,連狗都偷,但是他必須要食物補給才能愈合傷口,這是別無選擇,聽說臘月多會凍死老狗,這場雪一停,雪堆就開始吸空中的溫度升華,雪殺人總是無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