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風劃過山林樹枝,一陣宛若鬼哭的嗚鳴。

付風大口喘息著醒了過來,腦門已布滿冷汗,入目所及,伸手不見五指,四周似乎是無盡黑暗。

我是誰?我在哪?

耳邊隻能聽見自己的喘息聲,還有心跳···

伸手摸向周圍,似乎是在一個密封的空間裏,猛力的推了推,卻並沒有推開。

直接42號的大腳丫子蹬了過去,咣當幾腳,再加上胳膊上一起用力,一線天光透了進來。

用胳膊遮擋了下眼睛,天上冷月高懸,而坐起身,觀察四周,剛才困住自己的,竟然是一個棺材?···

呸呸呸···大吉大利,今晚吃雞,誰把老子給裝棺材裏了?

周圍,安靜的幾個墳頭矗立,夜風偶爾卷起地上的紙錢,遊走於左右,似來回跳躍的幽靈。

付風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趕緊從棺材裏連滾帶爬的鑽出來,心裏咕噥道:“幸好沒給老子封土,要不然老子真得被這幫不肖的鱉孫們給活埋了。”

“日他個仙人板板的,誰他娘的幹的?讓老子抓到非得薅住小雞彈蛋蛋不可!”

前提是對方如果長了的話··

心裏還在不斷的碎碎念,熱情的問候著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這時,胳膊上一股劇痛襲來,毫無來由,頓時疼得付風齜牙咧嘴。

那是一種痛入骨髓的陰寒,仿佛整個人都即將被凍成一根冰棍,還是由內而外的那種。

一把拉開衣袖,看向最開始疼痛的地方,清冷的月光下,映照著胳膊上一個鬼臉圖案,整體由青紅色的線勾勒而成,那帶血的獠牙,透露著猙獰。

“遊走於生死之間,徘徊於真假邊緣,歡迎進入死亡倒計時,我們會欣賞你如何在死亡中跳舞,在深淵中掙紮。”

鬼臉眼睛凝視著付風,透著獰笑,似乎主宰眾生的惡魔,在做著死亡的宣判。

付風瞪大眼睛,看著胳膊上的圖案,嘟囔句:“這神馬玩意。”

隨後往手上啐了一口吐沫,就往鬼臉圖案上擦了過去,“有紋身不破壞我完美無瑕玉樹臨風的氣質麼。”

然而皮都搓疼搓紅了,瞪大眼珠子看去,胳膊上除了搓下來不少泥,那圖案絲毫沒見少。

暈,自己這是多久沒洗澡了。

鬼臉似乎透露著無盡的怒氣,“或許,應該再給你的挑戰難度,加點量跟等級。”

“別跟我扯那些有的沒的,我就問你,你從我身上下不下去?”付風可不管他是誰,在說啥,用手指指著鬼臉鼻子尖訓斥道。

“或許應該先給你長點教訓。”鬼臉聲音轉冷。

“我擦,你擱這嚇唬誰呢?想當年老子兩把西瓜刀從南天門,一直砍到蓬萊東路···哎呦臥槽···”

付風還在意氣風發的噴著吐沫星子,吹著牛,鬼臉處便又開始傳來那入骨般的疼痛,還伴隨著凍徹靈魂的陰寒。

付風齜牙咧嘴吸著寒氣,瞪著鬼臉道:“給你臉了是不是?啊?”

“給你個大嘴巴子。”

說著一巴掌就照胳膊上的鬼臉抽去,結果他這一巴掌還沒扇到,更猛烈的劇痛卻早一步襲遍全身。

疼得他“嗷···”一嗓子,直接躺地上打滾。

那一嗓門叫的是中氣十足,嘹亮異常,直嚇得半夜山林裏鳥雀驚飛,山下村裏亂犬齊吠···

付風躺地上嚎的上氣不接下氣,跟山下的狗吠此起彼伏,交相呼應,如合唱一般。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大哥,大哥我錯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