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
雪花紛紛,大地如銀裝素裹。
田邊錯落有序的屋頂上覆蓋著厚厚的白雪,偶爾有幾道天青色的炊煙嫋嫋升起。這個時節已是過了農忙,田裏秧苗已經種下,平常一頭紮在田地裏的莊稼漢們也不在幹活了,老婆孩子熱炕頭,一家人其樂融融,圍坐在火爐前。
“今年隻是個好年啊!”年輕的漢子笑著說道。
“是啊,瑞雪兆豐年,明年會有個好收成”坐在中間堂前的老人點著頭說。
門前的小路一頭連著田地,在田地遠處山腳下,堆著兩個矮矮的土堆,土堆旁豎著一塊無字的墓碑,新翻的土壤無不顯示著墓中的人沒能挨過今年這個寒冬。另一頭蜿蜒曲折連著一條官道,這條官道一直延伸到極遠處,那裏有一座城,是楚國最大的城,也是楚國的國都襄陽。
這座屹立在這片大地數千年不朽的城池一如既往的繁華,城中大街都是由一塊塊已被歲月打磨平整的青石板鋪成,街上的雪早已被街道兩邊勤勞的商鋪店家們清掃幹淨,街邊店麵早就張羅開了。
“客官,您看我這裏有上好的錦緞,給這位小姐買幾匹做幾件好看的衣裳吧!”一位布莊的夥計上前搭訕一男一女兩人。
兩人恰似一對璧人,男子劍眉星目,身高八尺,穿著一身石青色勁裝,手握一柄長劍。女子穿著白色雪貂皮裘,腰間亦掛著一柄三尺劍,柳眉鳳眸,顰笑間似有刹那芳華。兩人輕笑著婉拒夥計的好意。
“買包子嘍,包子,新出爐的小籠包嘞!快來買啊!”前方不遠處,一家包子店的老板正在吆喝著。
“店家,小籠包多少一籠。”一位路人問道。
“這位客官,十文一籠,童叟無欺。”老板笑著回應。
“給我上兩籠吧。”路人說道。
“好嘞,客官這邊請,兩籠小籠包馬上來!”老板招呼顧客進店裏坐。
這是,店麵外的的一個角落裏蹲著一個瘦小的身影正直盯盯地看著蒸籠上的包子,在老板打開的一瞬間,就衝了上去,拿起兩個包子便跑。
老板一看,鼻子都氣歪了,大喝:“好哇,又是你這個小賊,今天可讓我逮到你了,這回看你還往哪裏跑,站在別跑!”說著,拎著一根擀麵杖就追了上去。
小孩拿著兩個包子一路跌跌撞撞,慌不擇路,雙眼不時得往後看著追來的包子店老板,卻不知前方正走來拿兩位剛剛婉拒布莊夥計的男女,小孩一頭撞在女子懷中,兩個包子也撞落在地,滾到了一旁,女子皺了皺眉,雪白色的貂裘上染上了一團小籠包的油漬。
小孩這下子撞的頭暈腦脹,昏昏沉沉,還沒反應過來,包子店老板已經追到。
“我叫你天天偷東西,小小年紀便這般不學好,看我不教訓你。”說著便掄起擀麵杖打了下去,小孩雙手抱頭,蜷縮在地,任憑擀麵杖打在身上,也一聲不吭。
“好了,不就是兩個包子嗎,終究隻是一個孩子,犯不著下這麼重的手。”貂裘女子喝止了老板的。
“這位小姐,您可能不知道啊,這個小賊,三天兩頭來偷東西,小小年紀變不學好,偏偏學人偷盜,長大還得了”包子店老板歎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