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賀隻能想到一種可能。
“你是不是強行破境了？”
李青衍鬆開了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道：“師兄又是因何會與那季聞道在一起？”
“確實是偶然遇見的”裴賀順勢起身把經過都給他說了一遍。
他自認為語氣已經足夠誠懇了。
可李青衍卻是冷笑道：“是不是站在你身邊的那個人誰都行，就是除了我？”
裴賀聞言一愣，不自覺地退後幾步，被不知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特麼的你清醒一點！”他害怕得不敢靠近李青衍，怕自己在他劍下冤死。
這時一人提劍闖入巷內，裴賀眼前一喜，一骨碌爬起來。隻聽季聞道喊了一句“鶴道友！別怕！我這就來救你！”
敢情這是以為他被劫走了。
李青衍嗤笑一聲，執劍而上，二人速度之快讓人分不清身影是誰的，隻見期間閃爍著寒光。
驀地一人猛地撞到牆上，哇的吐出口鮮血。
裴賀：“……”
看了眼自保都成問題的季聞道，他冷靜下來，又坐了回去。
有什麼東西擋住他的頭頂，裴賀望著地上的影子下意識抬頭見到那人激動地大喊“晏如玉！”
“支線任務1/1，分值：5”電子屏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臥槽，五分就這樣？
李青衍與季聞道順著裴賀的目光望去，柳厭清正挾持著晏如玉。
柳厭清見到裴賀恢複了人身哂笑一聲，旋即將被束仙繩禁錮的晏如玉推了下去：“對不住了美人兒”
隨即他拋出不知什麼東西，竟憑空出現了一個傳送陣，晏如玉被季聞道穩穩接下，前者焦急喊道：“有名道友在他手上！”
裴賀一頓，反應過來晏如玉所說的人極有可能是杜楚，季聞道幫晏如玉解了束仙繩後立馬跟入傳送陣。
眾人在傳送陣關閉前均跟上了柳厭清。
“本以為可以借著小美人要挾一下聞人無渡，不曾想你們竟然一個個不怕死地找上門來”
“也好，那便先解決你們！”
驀地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響起來，地麵竟無端現出了一口井，此時的吳鉤高懸，但井裏卻沒有那輪月亮。
“是月亮井”晏如玉道。
聽到這名字，裴賀終於想起來了。
這口井聯係著無數個塵世，傳聞命定之人才能夠通過這口井回到他本來的世界。
李青衍臉色一變，突然攥起了裴賀的手腕，後者冷抽一口氣，嘴裏罵罵咧咧地喊著疼。
見著李青衍移動的方向，季聞道瞳孔驟縮，莫非鶴道友也是異世之人？
“那便對不住了”季聞道神色一凝，快速移至杜楚麵前，亦是攥著他的手腕。
“杜小友是我的恩人，雖鶴道友亦是曾有助於我，但今日怕是不能還報於你了”
李青衍冷笑一聲，清水劍出鞘：“那便試試”
二人的劍氣以波濤洶湧之勢相撞在一起，激起的勁風直接將四周的樹木震了震，葉子都快禿了。
季聞道勉強接下一招卻是不受控地後退一尺，李青衍也好不到哪去，嘴角溢出鮮血來，他不在意地擦掉，轉頭看了眼裴賀，輕聲喚了句“師兄”
裴賀對上他的眼神一愣，不知為何他竟從裏邊看見了悲戚的意味。
旋即李青衍一腳把他踹進了井裏。
嗎的。
他都懷疑李青衍是在報複他當初把他踹進魔物坑那一腳。
見此景眾人無言，一片寂靜。
李青衍跪在地麵，手臂放在井沿上，頭埋在臂彎裏，沒人看見他通紅的眼角。
“師兄，以後玄崚山上的梅花，大抵是沒機會再一起去看了”
“他嗎的！還不快把爺拉上來！”裴賀死死扒著井壁聽到這話又心酸又好笑。
李青衍聽到聲音一愣，忙不迭把人拉上來。
“你……沒走？”
裴賀拍拍身上的灰塵，打量著李青衍老半天猶豫道：“我是誰？”
看多了替身文學，他不得不懷疑李青衍是不是魔怔了把他當成了杜楚。
李青衍正色道：“裴賀”
就在二人正欲說些什麼，一聲輕咳響起。
剩餘幾人尷尬地移開目光。
事後等眾人反應過來，柳厭清已經跑了。而那口月亮井最終是沒有一個人通過，裴賀自然知道杜楚是為了聞人無渡才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