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報仇,逃亡(1 / 1)

兩刻鍾後,慢慢緩過來的楚幽抱起師父唯一留下的殘劍站起身來,向學堂方向走去,他想再看一下師父和自己相識的地方。

金翠小步跟上楚幽,一前一後兩個人心情沉重地走在大街之上,與慌不擇路到處亂竄的群眾形成鮮明的對比。

突然,楚幽無神的眼睛閃過一道淩厲的光芒。在他們麵前,迎麵走來三道人影,正是金書和他的兩個狗腿子,三人手中握著刀,刀鋒之上還殘留著點點鮮血,應該是又殘殺了哪家無辜之人。三人一邊推搡著眾人,一邊往城主府趕去,走在後麵的金翠緊緊咬著牙,牙縫之中擠出充滿仇恨的兩個字“金書!”

三人路過楚幽身邊時,還不待兩個狗腿子推搡,楚幽右手的殘劍瞬間刺出,然後向後微退,再向前一步橫掃,兩個狗腿子已然倒地不起。金書見此,手中長刀墜地,他哪見過這陣仗,以往都是兩個狗腿子衝在前,他無往不利的跟在後麵隻要揮刀就可以殺死那些毫無抵抗的人,有父親的聲勢在前,哪有人敢對自己刀刃相向。

而已經達到修神之境的楚幽,練了近一年樁功的金翠,明顯都不是尋常家仆可以比擬的。金翠看著節節後退的金書,彎腰撿起他掉在地上的刀,眼中充滿仇恨,左手拿出一匹沾滿血的錦緞:“你還認識這匹錦緞麼?你還記得那一晚你殺死的無辜老人和青年麼?”說完,還未等金書求饒,便右手持刀一揮,帶起一道血線,金書的左臂應聲而落,然後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涕泗橫流的金書,一邊哭一邊求饒道:“你們放過我,我父親是城主,你們想要什麼他都能給你的。”楚幽冷哼一聲:“你爹已經死了,死無全屍。”金書明顯愣了一下,他隻聽說家裏出事了,可萬萬沒想到在自己嚴重仿佛無所不能的父親會死,可是他卻沒有半點悲傷,轉而說道,“那我還有兩個哥哥,他們都是又強又有錢,你們要什麼他們都能給的,真的,放過我。”

金翠砍完一刀,畢竟隻是第一次傷人,拿刀的手已經微微顫抖。就在此時,趴在楚幽肩膀處的格格卻慵懶的睜開眼,四肢伸直,生了個懶腰,眼中一道紅芒閃過,看向麵前的金書,仿佛感受到楚幽仿佛壓抑不住的蓬勃殺機,瞳孔收縮,變成一道豎線,然後後腳一蹬,閃電般竄出,一道黑白殘影閃過,它已回到楚幽肩膀上,優雅地舔著自己的左前爪,雪白爪子上的血點隨著它猩紅的舌頭舔舐,消失不見,爪子重新變得雪白。

隨著格格閃電般的來回,金書眼中充滿震驚,右手捂著自己的脖子,手縫間血止不住的流。“哐當”金翠手中的刀掉落在地,眼中泛起一陣釋然。

楚幽看了眼倒地不起的金書,眼中的暴戾漸漸收斂,向前走去。金翠常常舒了口氣,快步趕上。兩人都沒有關注到,旁邊慌亂的人群中,一個賊眉鼠眼的精瘦男子,目不轉睛的看完他們殺人的全過程,然後轉頭向城外逃去。

兩人站在已經坍塌的學堂前,駐足良久,最終,楚幽彎腰鞠躬,為師父的授業之恩,和舐犢之情。然後轉頭離開,心中默默的想“不管是為了小雲,還是為了師父,暗影,我必殺你。”

楚幽向城門口方向走去,路過酒樓時,金翠叫住楚幽:“你等我一下好不好,我收拾一下行李。”楚幽愕然的看著金翠:“你要跟著我?可是我自己都沒想好接下來去哪兒啊,而且你在這裏不是挺好?雖然學堂沒了,金陵州應該會重建靈肖城學堂的,到時候你可以繼續上學的呀。”

金翠苦笑的看著楚幽:“你不想帶我走麼?是不是嫌我累贅?我們殺了金書,當時很多人都看到了,且不說他的父親畢竟是城主,金陵州肯定會徹查這件事,就說他兩個哥哥,隻怕如果我留下來,不要說繼續去學堂學習了,不止我要倒黴,這個酒樓也會遭殃吧。別說不是我殺了他,你覺得以他們家的秉性,我可以置身事外麼?”

說完,也不等楚幽回應,轉頭往酒樓裏麵走去,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的衣物,背起背簍,然後鄭重地解開綁著頭發的血色錦緞,放在背簍的側邊。解開頭發的金翠,滿頭秀發披散而開,散發出一種柔美之氣。

走出酒樓的金翠,看到還待在原地的楚幽,臉上泛起開心的笑容,這一笑間,仿佛春風拂麵,楚幽都覺得自己沉重的心情放鬆了一絲。金翠轉頭,對著站在2樓的掌櫃深深地鞠了一躬,抬頭道:“掌櫃,翠兒感謝您的收留之恩,但是今天,翠兒大仇得報,但是得罪的人來頭很大,為了不連累酒樓,翠兒隻得離開,掌櫃再生之恩,翠兒來日有能力必定回報。掌櫃保重。”

說完轉頭站立於楚幽側後方,雙手交叉低頭而立,一副丫鬟模樣。楚幽不發一言,轉頭向著城外走去,金翠背著背簍緊緊跟隨在後麵。樓上的掌櫃看著滿城的騷亂,和那對與騷亂格格不入的男女毅然的背影,深深歎了口氣,然後看了眼樓下半夜醒酒找廁所的狗兒,喊了聲:“狗兒,翠兒的房間,以後不許任何人進,給她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