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折飛和良桔紅退場之後,接下來的音樂比賽宛如成了垃圾時間,雙方家長們小聲地竊竊私語,絲毫不再關注舞台上的表演者們。
“你家桔紅真厲害啊!”夏蘭自發地開啟誇人模式,“長得好看,又是學霸,果然人見人愛……她也快高考了吧?她肯定能考上好大學。嘖嘖~也不知再過幾年,會出落得怎個模樣——誰家要是娶了你的女兒,可真有福氣呢!”
雪梅掩嘴,止不住地高興,亦道:“你家孩子也不錯啊!聽說笛子吹得很好聽,以前聽桔紅說過,我還不信,如今聽了,感覺真不錯呢!——他這次不是想報考萊克溪音樂學院麼?他一定能成功的!話說我女兒想要報考的是海之星音樂學院……當然,如果她能考上的話。事實上,誰不希望自家子女能上大學?可是真要考上大學,還得花上一筆不小的費用呢?”
雪梅搖了搖頭,言語之中盡是孩子考不考大學,其實也無所謂的意思。
聽得兩個男人嘴角抽了一抽。
折魄抬眼,瞟了瞟自己的妻子,見她口若懸河地繼續誇著對方的女兒,不由地心想:她該不會是看中了良桔紅,想讓良桔紅作自己的兒媳吧?
走馬天空地,折魄越想越覺可能性很大:妻子一向專注兒子,哪管外界什麼眼光?——就連兒子的感情方麵,她都恨不得插手,再三地提醒兒子應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奈何……這會子,聽她隔三差五地提及良桔紅,要說她心裏沒有一點想法,折魄可要被逗笑了。
至於良柱,則眼皮跳了一跳:嗬~妻子居然說女兒考不考大學無所謂?——真要考不上,八成她會哭到跳河!聽她吹,聽她吹,了解她的人,必然知道她嘴上說著不在意,心裏可在意死了……並且,假如女兒真的考上大學,哪怕砸鍋賣鐵,妻子也定會支持女兒繼續上的!
聽著兩個女人嘮嘮叨叨,大談家中長短,良柱和折魄不由地相互一視,皆從彼此的眼底,看出了一絲哭笑不得:得了,得了,她們的話聽聽就好,千萬別當真!
打個哈奇,良越用餘光瞥了一瞥長輩們,發現他們聊得投機,也就不去打擾他們了——蓋因露夜音是下午出場,而現在卻是臨近中午……良越本想打算叫來露夜音,請她坐在觀眾席處圍觀,這就少不了要向父母們說句話兒。
皺了皺眉頭,良越蠢蠢欲動,卻又擔心他的做法,會給露夜音帶來麻煩——盡管他也想讓自家父母們誤會,誤會他和露夜音真有什麼……但是,假戲真做,假做真戲,對他而言,太有難度,因此,良越也隻好按捺不動。
再望了一望琅濤,琅濤單手支撐下巴,明顯在打瞌睡。他的腦袋時不時地點了一下,再點了一下,直至整顆腦袋搭在了落彩依的肩膀上。
落彩依愣了一愣,繼而看了一眼良越,突然臉紅起來。
良越不明所以,愣愣地看著落彩依毫不客氣地將琅濤的腦袋推向他這邊兒——張了張嘴,良越還想說什麼,卻見琅濤像是嫌棄他一般,又把腦袋枕向落彩依那邊!
落彩依顫了一顫,全身僵硬,不敢亂動。
良越:“……”
摸了摸下巴,良越若有所思。
大抵是因他暗戀露夜音的緣故,以至於他對這種情況相當敏感——瞅著琅濤半睡眼醒的容顏,良越狐疑:該不會……琅濤他對落彩依有所好感吧?
想到這種可能,良越吃了一驚,連忙拍飛這個想法:唔……琅濤若和落彩依好上,和他也沒半毛錢聯係?——他在亂想什麼!他在亂想什麼!他在亂想什麼!
理了理思緒,良越心想他需要靜靜,便起身地站好,作勢離開。
果不其然,見他站起,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他。
良越僵了一僵,幹巴巴地道:“我……我去洗手間。”
雪梅把手一指,指向遠處,說道:“在那裏。”
良越「哦」了一聲,忙不迭地跑了。
小跑片刻,良越真就打算先去洗手間時,隨意一瞟,忽然停下了腳步。
良越看到了水科和華思父子!
水科、華思水翼、華思裏德這三人皆坐在一處不太顯眼的位置,滿臉專注地盯著舞台——此刻,舞台亦有新的表演者登台……
嗯?!
暗舞!
竟是暗舞!
良越吃了一驚,揉了一揉兩眼,再揉了一揉兩眼,定睛一看:那人不是暗舞,又是誰呢?——拍了拍腦袋,良越突然又鎮定下來:暗舞就暗舞……她也高三了,沒人規定她不準報名不是?
如此看來,也不曉得雪曼絲或亞娣、亞雅他們會不會也參加了進來?——好歹,他們都是高考生,而且他們對音樂方麵都各有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