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侯爺,今天這件事我和建鬥沒有事先告訴你是我們不對,不過我們若不是用這種辦法你也不會過來,老話說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和建鬥都認為,你和彥演的恩怨是時候做一個了解了。”
一旁的盧象升雖然沒說話,但他眼中的神色跟楊廷麟卻是一樣的。
嶽陽在楊廷麟和盧象升臉上掃了一下,他並沒有當場發作,現在的他可不是當初那個小小的團練了,如果他真的這麼做的話除了被人嗤笑外沒有任何好處,是以他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給我一個原諒他的理由!”
看到嶽陽沒有當場發作,原本心裏直打鼓的楊廷麟和盧象升心裏暗自鬆了口氣,隻要沒當場發作就好。現在的嶽陽可不比當初,如今的他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真要鐵了心翻臉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
楊廷麟立即給洪承疇使了個眼色,看到楊廷麟的神色洪承疇站了起來走上前兩步對著嶽陽深深施了一禮沉聲道:“嶽侯爺,前些年那件事是我辦的不對,如今我當著建鬥、伯祥和伯雅的麵向你賠罪,希望你大人大量將這件事揭過去,從今往後你我同殿為臣一同為大明為陛下效力。”
洪承疇這番話說得很是誠懇,作為一個傳統的文人,洪承疇的姿態可以說已經放得非常低了。嶽陽看著他一副要打要罰隨意的模樣,再看看一旁盯著自己的盧象升三人,他知道今天自己如果拒絕了洪承疇的道歉,那麼也就意味著自己在朝中又多了四個敵人。
沉吟了一下,嶽陽才淡然道:“洪大人客氣了,當年那件事已經過去了那麼久,本侯也有些忘了,隻是當初洪大人那麼做確實不怎麼地道,不過既然洪大人已經說得那麼有誠意,本侯也就不再說什麼了,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
聽了嶽陽的話,洪承疇一直懸著的心這才終於轟然落地,不知什麼時候麵前這個不到三旬的男人已經變成了壓在他頭上的一座大山,時時刻刻都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這種窒息的感覺簡直能把人逼瘋。現在好了,這個混蛋終於願意把這件事翻篇了,這就好!
洪承疇不愧是明末的一個人傑,激動過後他很快就鎮定下來,他深深看了嶽陽一眼,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而嶽陽也看得分明,他的手所指的方向正是正對著門口的座位,也就是俗稱的主位。
國人吃飯講究的就是一個體麵和秩序,什麼人做什麼位子是有講究的,要是坐錯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看到洪承疇所指的位子,嶽陽並沒有推辭,而是毫不客氣的大步向前坐了下來,對於這點沒有人有任何異議,畢竟如今無論是爵位還是官職,嶽陽都是幾人裏當之無愧的no1。
等到嶽陽落座後,幾人也重新坐了下來。楊廷麟率先舉起了酒杯對嶽陽道:“嶽侯爺,這一輩本官敬你,你能將彥演的仇怨放開這足以證明你的豁達,這一杯我先幹為敬。”
嶽岩舉起酒杯抿了一口,砸吧了一下嘴巴才說道:“楊大人你先別給本侯戴高帽,本侯之所以答應將這個梁子揭過去,不是因為怕了你們幾個人,也不是怕了你們今天擺出來的這個架勢。說實話,連滿清韃子本侯都滅了,害怕你們這幾個人不成!”
嶽陽的話說得很不客氣,聽在耳中顯得很是刺耳,但卻沒人出言反對。因為嶽陽說的是實話,曆來實話是最傷人也是最難反駁的。
盧象升放下酒杯正色道:“嶽侯爺,你是本官瞧著一步步從一個團練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如今你已然是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今流寇已平建奴已滅,正是我等大展身手為國效勞之時,你說是嗎?”
聽到這裏,嶽陽便知道今天的那話兒來了,他放下酒杯微微一笑:“哦……盧大人這話裏似乎有話啊,有什麼事你但說無妨!什麼叫大展身手為國效勞,你能說得仔細點嗎?”
既人當中盧象升的性子是最直的,他盯著嶽陽的眼睛神情凝重的說道:“比如……今年的年就是五年一次的京察了,山西巡撫的位子是不是也該換換啦?”
“嗯……”
嶽陽一聽到這裏,眼神頓時就變得明亮起來,猶如一道精芒般射向盧象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