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完年,辦公樓裏還洋溢著不想上班的氣氛。
“這個月數字安全中心發過來的報告有一個低危警示,老板,可能要你看一下。”胡比賢把報告信息往大屏上發送打開。
“啥警示?”齊士感興趣地問。
他是公司裏冒牌的董事長,胡比賢是他的無所事事的助理。
“人臉警示,是未識別的高頻麵部信息。”此時胡比賢已經把報告內容在屏幕上打開。
“我日!這麼多?”齊士被屏幕上呈現的報告內容稍稍驚著了,碩大的會議屏,擺滿了同一個人的麵部識別,兩百多張,都是聚焦每幅照片中同一個人的麵部特寫,所以突然整塊屏幕上滿滿的是同張獨特的臉。“報告怎麼說?這個人是誰?”
“就未識別啊老板,不過報告說這個頻率並不高,這是從前年開始的所有數據。”胡比賢邊看報告細節邊給齊士講解:“這個人本月是在你家附近出現了9次,其他地方2次,本身可以判定為是鄰居,但是和府江庭可查的業主家庭信息又不吻合。”
“那另外兩次他出現在哪?”齊士對屏幕上的這個人毫無印象,也許是鄰居,但如果是鄰居應該是見過有印象才對,何況這個人長相如此不凡。
“報告裏沒有這個信息,我和他們反饋一下。”胡比賢回辦公室趕緊去對接。
“調出來了給我。”齊士靠在桌邊看著屏幕上的臉走馬觀花地思索,在熒光反映之下微微側動雙眸。
屏幕上的人也是樣貌上等,男生長相,清素幹淨,卻是一對梨花樣的眼,景天色唇,實在俊美。奇怪的是屏幕上按照時間排列的照片,看日期差不多每個月都有,那人卻時而短發時而長發。“還戴假發?”齊士擰眉嘀咕,用腕表的一側叩著桌沿。
十幾分鍾後,胡比賢發了消息到齊士的手機上,“老板,一次是在藝術宮門口話劇散場你和主演合影時;一次是在劉小姐讚助的青年傑出畫展上。”
接著齊士收到了胡比賢發來這兩張照片的全圖。藝術宮那張倒還算平常,這人裏身穿著黑色正裝,外麵套一件雪白的長毛絨大衣,偏邊短發,從齊士身後走過時,側臉被拍到。另一張畫展上的照片裏沒有齊士,隻有這個人,齊士心中一顫,心想畫展那天自己是有去的,不少人都是藝術圈的,打扮脫俗一些也算正常,當時並沒有誰太注意,可現在照片上看到的這個人也太脫塵離俗了。畫麵中這人薄灰色的長袍裏套著煙青漢裝,黢黢長發束在身後,這樣貌真是美,美得像春夜來臨前吹過竹林的風。“這兩次拍照隻有短短半個月,頭發能長這麼長?”齊士自話道。
齊士想了一陣也沒什麼頭緒,不屑地打了個響指,“下次看到他多注意就是了,反正這看起來也對我沒啥威脅吧?也不至於跟姑姑說。”心裏這樣想著,轉身坐回椅子上,放鬆一躺,翹起一條腿,摸了下按鈕,關掉大屏。
“胡比賢,沒事了,下班下班!”齊士拿著手機給就在隔壁的胡比賢發消息。胡比賢小跑著過來憨笑的問齊士:“老板,我也下班嗎?”。
“下啦下啦,下班不要叫老板啦!”齊士轉換心情爽朗地說:“走去小拿那兒吃粉兒。”
齊士和胡比賢來到米粉店,看到柳春桃自己坐在收銀櫃上,齊士打了個招呼按習慣點了粉,順口說了句:“今天點單小妹沒來啊。”
柳春桃笑嘻嘻地問:“咋呢,想要小妹兒給你點單啊?”
齊士一激靈:“不要不要,想到她就有點肉麻,嗲得不得了,點個粉像要嫁給我一樣。”說罷笑著。
胡比賢捕捉到一絲異樣的氣息:“這麼久了,還怕女的勾搭啊?”
“靠!我就後悔叫你給我找醫生!”齊士撇嘴。
陳玉拿從後廚叼著煙出來:“後來治好了沒有嘛?”
“你個瓜批!”齊士被擠兌得氣笑了。
胡比賢之前幫齊士找了一個心理醫生,就是胡比賢的表哥。因為齊士那裏不行,對,就是那裏,還因為這個事和前女友分了手。他先去看過男科,經建議又去找心理醫生,最終卻一點效果也沒有。
具體的症狀,從多年前他的第一次,一開始都還好,想著要開葷了還挺興奮,女朋友衣服都脫了,齊士正想上手的一瞬間,像從頭頂有一個空氣彈炸開一樣,懵地就不行了,還沒開始就遁入了賢者,感覺碰一下對方都有喪人倫,女友還安慰他,可齊士總覺得哪裏不對。後來屢試不爽,隻要想上手,空氣彈一準兒照著齊士的百會炸下來。隨便親親倒不影響,到深吻就不行了。後來齊士就不想再試了,自己動手一切正常。再後來和女友分開了,齊士也懶得再談戀愛,想到上場又要丟臉就覺得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