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布帶在剛剛的衝擊中鬆弛了不少。嫌棄擋視線,神原陽一有些粗暴的將它扯了下來。
降穀零勉強的睜開眼睛,“他沒事,還是你的問題比較大。”神原陽一低聲細語的安慰了一句。
後腰的的創口雖然不深,但它傷到內部髒器的可能性很大。不過以神原陽一的能力也沒必要去確認它究竟進去了多少。
畢竟能讓這麼多他那個世界高層重視的能力多少也有些bug。
“接下來可能有點疼,零哥你要是沒有東西可以咬的話”他把自己的小臂遞了過去,“就咬我吧,別咬到舌頭。”
“當然,就算你咬破了舌頭我也能幫你治好,但是那樣的話以你的性格一定會覺得很別扭的吧。”神原陽一靦腆的朝他笑了笑。
降穀零側側著腦袋用臉頰枕在地上,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聽到神原陽一的打趣。而一想到那所謂的治療畫麵
“壞孩子。”他難得小聲的抱怨了一句。
不過被黑發青年的笑容所感染,加上對得知岩本駿佑不會死亡消息所帶來的輕鬆感。降穀零勾起嘴角,不自覺的也跟著在廢墟裏虛弱的笑了起來。
“你的笑容好像變了”
“嗯。大概是因為想通和成長了吧。”神原陽一感受到小臂被對方輕輕的咬在了口中。降穀零沒有拒絕他的提議。
呼出來的熱氣打在他的皮膚上,讓黑發青年的心態更加平靜。
單手治療可能會有些麻煩,但這對神原陽一來說也不是什麼困難事。
“那我要開始治療了哦。”善意的提醒了一聲,在得到降穀零的應允後,神原陽一一邊發動能力,一邊同時緩緩往上抽取鋼筋。
大片的拉塞爾諾普特放射光覆住了降穀零的傷口,隨著鋼筋被緩慢的從體內取出,不斷有組織在破裂後又重新快速愈合。
鮮豔的血跡滴落了一地。
這不是降穀零第一次接受的神原陽一的治療,但這卻是他在受了最嚴重的傷後第一次可以清醒感知到自己身體裏的變化。
有些疼,但還沒有到不能克製的地步。
神原陽一的手法很溫柔,在感受到撕扯痛感的同時,降穀零還感受到了新肉快速生長的癢意。
大概是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神原陽一在取鋼筋的同時還娓娓說著自己對他的感情。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在得知我能變成人形的那一晚前夜。當時因為我拍死了隻蚊子,意外把紙箱子上的書給震下來了。”
“嗯”降穀零輕輕的應了一聲,表示自己有認真的在聽神原陽一說話。
“其實當時我就在心裏就被你的行為震撼到了,因為那是我在契約覺醒之後第一次遇到有人在毫無利益可取的情況下,還願意不畏自己可能會受傷的情況,衝過來救我。”
“所以後來我仔細想了想,可能在那時候我就已經開始心動了。”
“但當時的我並不知道那種感覺是什麼,甚至因為你在日常生活中對我的無償照顧和信任,還讓我在中途還產生了對自己心境轉變的恐懼感。”
“大滿誆騙我說那就是愛情,但當時的我其實並沒有相信。”
“我雖然不懂感情,但這不代表我沒有看到過別人的相處。”
“隻是在後續的相處中,我發現大滿說的其實一點沒錯。”
“因為當時一個人在長野縣的時候,我交到了很多的新朋友。”
“他們都對我很好,但我卻無法在他們身上找到我對你的那種感覺。”
“所以零哥,等到我們這次回去,你能不能答應我再回去長野一趟,把一崽接回來?然後再多等我一段日子,給我一個認真追求你的機會。”
說到這裏,神原陽一已經完成了對降穀零腰部的治療。他把這根令他不爽到極點的鐵棍向邊上一丟。
清脆的聲響在空曠的破倉庫裏發出回響,就像降穀零此時的心情一般,不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