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紅點並沒有在移動。
“所以這個位置是”神原陽一猶豫的問道:“就是你們剛剛見麵的倉庫位置?”
降穀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將手搭在神原陽一肩頭,把人外傾的身體給正了回來。
“謝謝你陽一,你會出現在這裏就說明景光一直都跟在我身邊對吧。”他岔開話題道。
明明是一句疑問句,但降穀零的語氣卻十分肯定。
神原陽一心虛的看了眼從集裝箱裏伸出一個腦袋,隨後又趕緊收回去的幽靈。“嗯。”他點點頭,誠實的認了下來。
諸伏景光剛剛還在嘲笑自己幼稚,沒想到現在就被風水輪流轉了。
“對不起,先前的事情是我做錯了。我應該直接把心裏的想法和你說明白,而不是冷處理。”降穀零突然開口。
神原陽一聽到他要在這裏提起一個月前的事,立刻收回視線抿起嘴巴,擺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
“因為當時我的腦子裏很亂,所以所以我選擇了最為愚蠢的辦法——企圖通過時間的流逝來讓我們雙方都冷靜下來。”降穀零垂下了腦袋。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趕你走,我隻希望你可以更好更安全的活著。因為我認為以你的能力,可以把生活經營的多姿多彩。”
“事實證明我也沒有想錯,你現在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裏就是最好的回答。而像今天這種情況你也看到了,一旦我的臥底身份暴露,迎接我的就隻有組織瘋狂的報複。”
說到這裏,降穀零又重新抬頭,神色認真的對上了神原陽一現在被他包紮成有些滑稽的臉。
幾條白色碎布橫過黑發青年的鼻梁從眉尖穿過,被紅色滲透的痕跡清晰可見,看上去好像更慘烈了。
他望向神原陽一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貪戀,完好的左手從對方的肩頭一路撫上了黑發青年的麵頰。
“我很感謝你願意不遠千裏的趕回來幫我,也很開心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和你重遇。但是你聽我說,這裏很危險,你先離開這裏好麼?我會向上級申請,讓他們派人保護你的安全。”
“行動最初我帶過來的人有四個,但是他們現在三個中彈負傷,一個信號失聯,且大概率凶多吉少。”
“組織不是那種會善良到會留你一命的存在,我不希望你死在這裏。”
降穀零認真嚴肅,神色堅定的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告訴了神原陽一,他希望神原陽一可以在這種時候聽話的離開。
然而神原陽一卻在聽完後隻是伸手包住了降穀零撫在自己臉上的手背,並將自己的五指欠進去牢牢握住。還趁機用另一隻手貼上降穀零右臂的傷口,治好了被子彈劃過的皮肉傷。
“這樣就不會讓痛感影響你握槍了。你放心,我不會死的,我也不會讓你死的。”
“而且朗姆剛剛已經看到我使用能力了,他想要我,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拋不下我了。”
“所以——”神原陽一笑的有些狡黠,他抓過降穀零的手放在自己唇邊淺啄了一口,壞心眼的看著金發男人的臉在呆滯一瞬後微微發紅。
“如果想要真的為我好的話就得努力活下去,別一副把什麼遺言都說了就可以好好去赴死的模樣。你也知道我的能力對那些貪生怕死的政客會有多大的吸引力。我不相信會有其他人能像你一樣不對它心動。”
“所以——保護好我的隻有你。別讓我失望啊,零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