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遙清聽到身邊有人在哭,緩緩睜開雙眸,見一個十四五歲的清秀小姑娘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傷心。
小姑娘見燕遙清醒來,高興道,“您可總算醒了,嚇死奴婢了。哪兒還不舒服嗎?”
燕遙清隻覺得口幹舌燥,嗓子渴得拉不開栓,沙啞道,“麻煩美女拿杯水。”
小姑娘見對方的態度有些奇怪,但還是去倒水。
燕遙清環視這間房,貌似電視裏演得古代閨房,但牆壁斑駁,家具破舊,除了自己躺的床,一個梳妝台,一張八仙桌和四把椅子,還有幾口大箱子。好不容易死裏逃生,結果穿越的地方好像不咋地……
在現世時,他剛到大四查出身患胃癌,由於發現時間晚,病情已至晚期,治療效果不理想,身體一天天消瘦下去。但幸好他性格樂天,即使化療到頭禿,每天還樂樂嗬嗬。臨終前,他讓父母別太傷心,身邊好歹還有弟弟養老送終,以後還能少買套房。伴著父母和歐豆豆的哭聲,他永遠的合上了雙眼。他何嚐不想陪伴父母兄弟,但病魔讓他沒有機會,好歹給父母最後留下的笑臉……
燕遙清咕咚咕咚喝完茶杯裏的水,很不解渴,隻能算潤潤嗓子,嫌棄杯子道,“美女,咱能換個大點的碗嗎?這一小杯一小杯的,得喝到啥時候?”
“好,您稍等。”小姑娘出門拿碗給燕遙清倒水。
這次一大碗喝下,才如魚入江海,過了癮了。
燕遙清笑著感謝道:“謝謝,小美女啦。麻煩問下,你叫啥?這裏是哪兒?”
小姑娘徹底被燕遙清的話弄懵了,瞬間又哭了起來,“您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病得燒糊塗了?我是紫竹啊!”
燕遙清一個直男糙漢子最見不得女人哭天抹淚,趕緊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您可別哭了。”
見勸不好,他轉念一想,可能自己剛蘇醒言語過於魯莽,和這身體的原主畫風不一致,惹得小姑娘惶恐不安。
燕遙清耐心解釋道:“你剛不是說我生病了嗎?我覺得我可能是病過頭,腦袋燒壞了,現在對以前的事是什麼都不記得。一句話,失憶了。你就先別哭了,給我支支招,看咋辦?”
紫竹抹去臉頰的淚水,像隻小花貓一樣。她半信半疑道:“您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嗯呢。我誰呀?”燕遙清大咧咧問道。
紫竹又難過的哽咽,抽泣道,“您是兵部尚書晏大人的二公子晏懷清,字澄明,今年弱冠之年……”
“哦”。燕遙清點點頭,認真聽紫竹科普。這原主和自己名字隻差一個字兒,挺有緣分,後來他才知道姓也不同。他又問,“那這是什麼地方?”
“冷宮。”
“啥玩意兒?!”
這操作徹底給燕遙清整不會了。咋滴好不容易穿越來古代,還不是啥皇帝、貴族、鬥者什麼王霸身份,能開金手指、開後宮。結果自己穿到這破破爛爛的地方,轉生成深宮怨婦啦?
燕遙清心驚膽戰的偷偷掀開被子,往□□裏瞅了瞅,幸好命根子還在。但男人怎麼能跑到冷宮呢,燕遙清心中一萬隻草泥馬咆哮而過。
紫竹看出了燕遙清的迷惑,趕緊解釋道,“本來是三小姐晏懷寧入宮,被封為昭媛。前一陣聖上恩準小姐回家探親,但小姐在家中奇怪離世。皇妃暴斃牽扯甚大,老爺決定暫時瞞下此事,少爺您主動要求進宮化解此事。因您和小姐是龍鳳胎,長相極為相似,扮上女裝外人很難發現。剛開始還很順利,但後來淑妃流產怪小姐送的茶花,皇帝不查明事實就將您打入冷宮,但好歹網開一麵,讓把原來宮裏的細軟都搬了過來。”
原來是哥哥替妹妹進宮,但也太不靠譜了,皇帝要啪啪啪的時候,發現不了嗎?燕遙清腹誹。
紫竹說著歎了口氣,無奈道,“其實,這三年聖上就來過小姐那寥寥幾回。每次都行色匆匆,連小姐一個手指頭都沒碰過。小姐死時還是處子之身……”
燕遙清他明白了,皇帝老兒不舉!
“您一到冷宮沒幾天就病倒了,連著發燒。我和小旺拿銀子求看守太監請太醫,可是那人幹拿錢不幹事,還想趁您生病搶奪細軟。幸好小旺會些拳腳功夫,拿著菜刀趕走了他們。真是氣死人了!”紫竹說的憤憤不平。
能隨主子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看來這倆人都是忠心耿耿的好人。
“別生氣了,我這不是好了。要是太醫來,發現我是男的,不更壞事?”燕遙清寬慰道,“對了,你說的小旺呢?”
“我和他說您醒了,正給您做麵條呢。這裏粗茶淡飯,您暫且忍忍吧。”紫竹說到最後,有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