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還晴空萬裏,下一秒便烏雲密布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水劈劈啪啪地砸在窗戶上,薛洵的目光被雨水的聲音吸引到了陽台那裏,陽台的晾衣架上掛著薛洵的衣服。
“我去看看幹沒幹。”薛洵起身向陽台走去。
還沒走到陽台,一股淡淡的花香就爭先恐後地湧入了薛洵的鼻腔。
薛洵掃了一眼陽台,一盆花也沒有。
等他走到自己的衣服前才得知這股香味的來源竟然是自己的衣服。
還挺好聞的。
“怎麼了?衣服沒洗幹淨嗎?”和兆陽跟了過來。
和兆陽走到薛洵身後,然後伸出手摸了摸掛著的衣服。
薛洵已經清楚的感覺到和兆陽的前胸已經貼到了他的後背上,呼吸也近在耳邊,溫熱的呼吸纏著著薛洵的耳朵,兩人離得很近,這個姿勢就像把薛洵半包圍了一樣,薛洵僵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
他感覺到耳朵好熱,是因為和兆陽近在耳邊的呼吸嗎?
薛洵不知道。
因為兩人之前的距離太近,薛洵聞到了和兆陽身上也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縈繞在他的的四周。
味道和他被洗過的衣服一樣。
好像是桂花香。
但是他最討厭的就是桂花。
薛洵清楚的記得小時候他老子有一段時間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在花園裏瘋狂種桂花樹,明明不是桂花的季節,還非要找各種辦法讓桂花盛開。
家裏還做吃不完的桂花糕喝不完的桂花茶,就連枕頭裏都要塞桂花。
薛洵和薛衍都聞吐過,薛洵還對桂花產生了陰影,聞到桂花就犯惡心,看到桂花就避之不及。
可現在,和兆陽身上淡淡的桂花味卻讓薛洵沒有任何不適感,反而他還覺得好聞。
“還有點潮,在等一會就差不多了。”和兆陽說。
接著身後的人牆便離開了,薛洵被打亂的呼吸也終於可以回到正軌。
“哦…哦好。”薛洵幹巴巴地答應著,然後跟著和兆陽回到了沙發上坐著。
和兆陽跟著薛洵去陽台上時把電視機的遙控器隨手放在了薛洵右手邊的沙發扶手上,和兆陽探出半個身子從薛洵後麵的空隙中伸手拿遙控器。
薛洵被他這一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後背被誰用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嘶”薛洵疼的倒吸一口涼氣,緊接著薛洵不經過大腦就來了一句:“抱歉。”
抱歉?
和兆陽的嘴張了張,最終沒說出口的話轉化為笑。
薛洵在心裏罵了自己無數遍,臥槽真他媽的傻逼,就這點出息?真丟死了人了操!還抱歉,抱狗屁歉啊!
傻逼他媽誇傻逼,好傻逼!
身邊的和兆陽一直泰然自若地吃吃喝喝,看到好笑的電視節目還會低笑兩聲,反觀薛洵自己,那叫一個坐立難安,他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屁股底下長草了。
讓薛洵坐立難安的兩個小時不知不覺地過去了,外麵的雨也越下越大,從淅淅瀝瀝的銀針細雨變成了瓢潑大雨。
滴滴答答的水聲從陽台傳來,這聲音大的有點不對勁啊,怎麼感覺是屋子裏漏雨了呢?
等兩人一同前去查看時,果然和他猜的一樣,他媽的家裏竟然漏雨了!
現在這年代,竟然還有人家裏會漏雨?
和兆陽這麼窮?還住漏雨的房子?
不對啊,薛洵想到之前自己老子的老友就是和兆陽和他爹一起來過他家吃飯啊,他記得和兆陽的爹和少東是個大公司的老總,肯定不差錢。
怎麼舍得讓自己兒子住這種房子?
薛洵透過窗戶望去,全是老式居民樓,這種有點年頭的樓不漏雨才怪。
隻見和兆陽習以為常的拿了一個塑料盆放在漏雨的地方,然後把薛洵被漏下來的水打濕的衣服放到了洗衣機裏。
“衣服濕了,甩幹一下掛臥室裏吧。”和兆陽說。
薛洵沒接話,而是問道:“怎麼住這種房子?”
“離學校近,方便。”
“一中旁邊有個高檔小區,比這還要近,怎麼不住?”
和兆陽按洗衣機的動作一頓,“工資不夠。”
工資不夠?這是什麼理由?一個富二代出來工作都是個奇跡了竟然還靠工資生活?
“你家不缺這點錢吧。”
“嗯,不缺。”
“那你……”
“那是他們的,不是我的。”
薛洵啞然,看不出來啊,竟然這麼倔,薛洵一直以為和兆陽就是一個脾氣綿軟的小綿羊,沒想到還有點小脾氣。
行吧,有骨氣的小綿羊。
“要不然我先走,等衣服幹了我來拿。”薛洵說。
和兆陽看著外麵越下越大的雨,一臉嚴肅的搖了搖頭。
“不行。”
薛洵:“……”
突然這麼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