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色的泡泡開始升騰。梁恩璋和奚白早就看不見旁邊的人了。他們凝望彼此,互換禮物,他們有說不完的話。
不遠處的梁士安和藍川完全是另外一種場景。
“喂!可以放開我的手嗎?”梁士安皺眉。
“啊!抱歉。”藍川迅速收回手。
一脫離藍川的控製,梁士安立馬溜之大吉。實力差距太大,可不是要先溜為上麼。
“你跑什麼?你去哪裏啊?”藍川撓頭望著梁士安溜掉的背影。
‘去哪?去哪會告訴你麼?’隻是一個拐角就看不見梁士安的影子了。逃跑路上梁士安還不忘計劃接下來幾天如何‘好好招待’這位叫藍川的客人。
家人之間敘話必定要在安靜舒適的屋子裏才好。
那是一處暖閣,為親人之間說些家常話單獨修建的。離阿藍蘭居住的院子極近。
梁老家主為修建這處暖閣花了大心思。沿著寬闊的石板路穿過四季花木俱全的庭院,入目就是一座極高大的待客用的暖閣。守山人出山抵達梁家一般在仲春時節,天氣乍暖還寒,用暖閣作為待客地點再合適不過。
梁家修建暖閣用了上好的磚石、瓦片、巨木。磚石是上好青磚,瓦是黛色琉璃瓦,房屋外牆隨了青石磚牆的本色,房屋內牆刷成白色。
山裏地界,種再多應季花木仲春時節看起來還是不夠繽紛。因此暖閣的梁木立柱都繪滿彩繪,配著春天生機勃勃的院子剛剛好。
家人間不必太過拘束,梁老家主領著眾人進門,拉了阿藍蘭在上座位置坐好。梁家人按順序依次坐下。仆人們有序地呈上熱茶,糕點,烤肉,蒸餅,奶幹,糖果以及就近采買的外地各色小食。
茶香嫋嫋,眾人席地而坐。並非梁家刻意遵從上古禮儀,實在是守山神過於高大,外世界凡木製成的家具難以承受守山神的體重。這時候矮幾、葦席、厚羊絨地毯最好用。
圖案質樸的葦席、色彩豔麗的羊絨毯幾乎鋪滿大廳,個別沒有鋪席子絨毯的地方擺著一些燃燒的炭盆。為了適應守山神的身高,待客的暖閣修建得十分高大,空間太大就顯得冷,即便燒了火牆還是需要點上火盆,屋內眾人才可以在這裏久坐。
依照禮儀梁家人邀請遠道而來的親人共享美食。
阿藍蘭不太餓,她不想舅舅一家拘束就意思意思喝下一碗熱奶茶。見她用了熱茶,眾人也不再拘束。
梁家人坐在加厚羊絨地毯上享用糕點和熱茶。
阿藍蘭放下茶碗,看著躺在自己左手裏的小東西。
是的。這會兒梁鶴鳴這小東西還躺在姨母阿藍蘭手上呢。
至今沒有成婚,也沒有孩子的阿藍蘭著實稀罕小孩子。何況,梁鶴鳴還是個有點特別的孩子。
躺在阿藍蘭手上的梁鶴鳴感覺著純正渾厚的靈元,靈元的流轉讓小家夥舒服極了。怎麼形容呢……嗯…和泡溫泉差不多吧。跟隨舒適度一起上升的是梁鶴鳴的好奇心。
掙脫包被的束縛,左扭扭,右扭扭,梁鶴鳴扭來扭去把自己擺成了側躺的樣子。躺著不方便她觀察奇怪的珠子。側躺著好歹可以看見一些珠子。珠子上的光芒早已內斂,現在梁鶴鳴看到的珠子像一顆顆渾圓的海珍珠。
‘嗯~珠子上的能量很柔和。有種很溫暖的感覺呢!沒有什麼重量。到底有沒有實體呢?’好奇心爆棚的小嬰兒伸出小短手準備摸一摸這珠子。
奈何,她比較圓潤,穿著厚實,一個不小心就從側臥變成了趴著。
“啊,哇哇哇哇……哇哇……”
阿藍蘭切實感受到小嬰兒溫暖的鼻息和她的憤怒。作為一個對力量控製精確的巨人,阿藍蘭依然是一個巨人。她比同行的巨人們還要高些。即便對自己力量控製有信心,她也不敢幫梁鶴鳴翻身。
為了緊急解決小東西的困境,平息梁鶴鳴的‘怒火’,阿藍蘭以最快的速度把手伸到梁士玉的麵前。
“快給孩子翻個個。別憋著了。”阿藍蘭。
小烏龜一樣的梁鶴鳴實在讓人發笑。親娘梁士玉一邊笑一邊把孩子抱了起來。“哎呀呀~阿留不要生氣。沒事啊。不怕不怕。”
“哇哇哇哇……哇哇……”
“阿姐不要擔心。孩子皮實著呢。辛苦阿姐幫我照看阿留這麼久。蘭阿姐也吃些糕點吧。”梁士玉一邊笑著對阿藍蘭說,一邊哄孩子。
“哎呀!山外的孩子太小太軟了。魚兒出生的時候我一直不敢抱。”看著孩子脫困阿藍蘭鬆了一口氣。
“啊哇哇哇哇哇……哇哇”梁鶴鳴氣呼呼的哇哇叫。
“阿留餓了麼?還是困了?”梁士玉。
“哇哇哇……”梁鶴鳴扭著身子抗議‘才沒有,不餓,不困,快把我放回大個子姨姨手上呀。躺在大個子姨姨手上珠子們有共鳴。’
“不要調皮。這是你蘭姨哦。叫姨姨。”梁士玉重新把孩子裹好,屋裏溫度比屋外好點,但是也沒達到暖和得讓人冒汗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