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溪宮門外兩個小侍衛百無聊賴的打起了牌,忽然聽到了幾聲清脆的鈴聲,嚇得一激靈,把手裏的牌一下子丟的七零八落。
抬頭看清來者後,立馬起身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禮道:“參見公主。”
公主沒有理會他們徑直的向大殿走去,兩個小侍衛連忙攔住了她。
公主陰惻惻的看了他們一眼,兩個小侍衛頓時汗毛倒立,戰戰兢兢道:“鬼王有令,近期無論是誰都不得入內。”
公主微眯起了眼睛:“識相就給本宮讓開。”
這話語剛落,一股強勢的氣壓便襲來,將兩個小侍衛彈飛出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兩個小侍衛掙紮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以走遠的公主立馬追了過去死纏爛打。
打不過歸打不過,樣子還是要有的,不然鬼王怪罪下來可承擔不起!
兩個小侍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向鬼王哭訴道:“殿下,我們實在攔不住這位神界的公主啊啊!”
鬼王一襲黑衣如墨,黑色的長卷發別在耳後,耳上還鑲嵌著詭異的銀飾,給那本就煞白的臉龐平添幾分異域美。
鬼王睜開眼托著腮,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不速之客,嘴角一揚:“喲,神界的公主,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若還是為了監察寮的事,請回吧,本王不可能同意。”
韓夕月恭敬行了一禮:“鬼王殿下誤會了,本宮此行是來尋人的,至於監察寮那是您與父帝的事,本宮不會擅自插手。”
既然公主說不是為了監察寮而來,那就不必針鋒相見了,不能傷了和氣。鬼王釋懷一笑:“原來是為了尋人,公主何必親自來,傳報一聲,本王派人送到公主宮中便是。”
公主將一張紙條傳給了鬼王,鬼王懶懶的看了看,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鬼界並無此人。”
公主對鬼王並不怎麼了解,隻是聽聞鬼王善誘敵,所以她並不信任鬼王說的話,她冷冷的道:“本宮很好騙?”
鬼王看了看旁邊的鬼婆婆,鬼婆婆意會,拿出一冊簿子交給了公主,公主來來回回翻看了好幾遍,都沒有尋得那人的名字。
鬼王挑了一下眉毛:“這下您該相信了吧。”
公主沒想到自己竟一時衝動沒有明辨謠言,還真是關心則亂,忙拱手賠禮道:“是本宮唐突了。”
待公主走遠,鬼王歪了歪身子對旁邊的鬼婆婆道:“這人什麼來頭,讓神界的小公主如此上心,小公主做事向來雷厲,此行撲空怕是以後會針對鬼界。”
“針對倒是不至於,此人大概是幾年前,公主在凡間遇到的藍顏吧。”老婆婆彎著腰,眉目祥和,不似傳聞般凶神惡煞,她年紀大了,說話有些慢。
故事還要從多年前說起呢……
琴音如流水般從高峰湧出,一位白衣女子正在彈奏,琴聲緩和,悅耳動聽。
不知怎的節奏越來越快,變得雜亂無章,隻聽“砰”的一聲,琴弦斷了。
韓夕月的近衛花影守在入口,聞聲快步趕來,紅色的衣袍被風帶起,在青山中格外的顯眼,她擔心的問道:“殿下您沒事吧?”
韓夕月一手扶額,一手支撐在在地,指間露出的血色沾染了白色的衣衫。
花影跪下身來,拉過韓夕月的手仔細的查看了一下,韓夕月指尖被琴弦劃出的細小傷口往外溢著點點血珠。
花影眉頭皺起:“殿下隨花影去處理一下吧。”
韓夕月稍微冷靜了一下,緩聲道:“我沒事。”說著用手支撐著要站起身來,花影趕忙起身扶住了韓夕月。
韓夕月覺得腳底有些發軟,險些又跌倒,被花影及時拉住了,花影還是放心不下:“殿下,您真的沒事嗎?”
“沒事,”韓夕月一笑,“你退下吧,我要去神殿了。”說著轉身就走,一襲白衣在身後劃起一陣清風。
“公主……”花影看著她的身影,表情十分複雜,但這些韓夕月都不會知道,因為眼前的一條白紗遮住了一切……
她也不會看到,自己每次讓花影退下,花影總會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後,花影精通隱匿之術,也不會輕易被韓夕月察覺。
神帝一身錦袍,束著高高的發冠,周遭遊走著金色的華光,他端坐在龍椅上,閉目思索著什麼,而其它各族代表則是一一排坐在旁。
花影依舊像往常一樣,翻上了神殿的屋頂,還是老地方,還是那塊鬆動了的布滿裂痕的白瓦,花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這個地方都被她壓出一個窩了。
“公主殿下到――”隨這聲音落下,一襲白衣映入眼簾。
眼前的白紗絲毫遮擋不了她驚鴻的容顏,烏黑的發絲隨著微風飄拂,腳下踏著雲霧,似是畫中之人。
看到公主在這麼重要的場合一身白衣,眾人也是議論紛紛,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了起來。
“公主殿下怎麼穿了一身白,多晦氣。”不知從何傳出一句耳語。
“怎麼說話呢,小心你的舌頭。”又是一聲耳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