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信已經三天沒有見過周勇森了,周勇森是蘇信的丈夫——曾經是。
半個月前,周勇森說,新建立的公司在資產上麵還有些不確定因素,為了不將他們夫妻二人都拖下水,所以和她辦理了離婚手續。
在三天前,蘇信收到了周勇森給她發的一條短信,上麵寫著:對不起阿霜,我是個混蛋。
阿霜是蘇信的小名。
自此之後,連續三天,周勇森音信全無。蘇信向醫院請了假,跑了很多個地方,都沒有找到他,她打了無數次他的電話,都是關機狀態,她找到他的公司去,人家也隻是說他並沒有來過。
第四天的早上,蘇信收到了一封信件,裏麵是一張合同。還沒等她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她就又聽見了敲門聲。
打開門,門口站著的男人一身深色西裝,修長的手還停留在敲門的動作上,另一隻手裏拿著一個公文包。
見她開門,男人的手便立刻收了回去,他又黑又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和善地對她微笑。“您好,我叫陳若瑾,是一名律師。”
“您有什麼事情嗎?”
聽到她問,對方再次一笑,他這一次笑起來的樣子更好看一點,隻不過此時的蘇信沒有注意到這些。“您認識周勇森嗎?我曾經和他有過工作上麵的往來,他現在涉嫌被指控詐騙,相關的合同複印件應該您已經收到了吧。”
蘇信請他進了屋,倒了一杯水。
“您的丈夫在一個月之前,曾經用你們兩個人的名字,注冊了一家公司,並且以合夥的名義與多位投資人簽約,還打了欠條,總共的投資金額是一千五百萬。”
陳若瑾拿出公文包裏麵的文件,依次擺放整齊在茶幾上。
蘇信的眉間漸漸皺起,她想起了一個月之前,周森確實讓她簽署過一份文件,他當時說是在現在的公司做夠了,想要想要租賃一家店麵自己做些生意,她便相信了,選擇了支持他。
“不過近期他的投資人發現投資是個騙局,您的丈夫並沒有按照協商拉他們入夥公司,而是拿著錢消失了,至今沒有下落。”
看著桌麵上被稱之為“證據”的文件,蘇信的手放在沙發布上麵,發冷著收緊。
“我不知道他在哪裏。”對方說完後,蘇信咬緊了牙,才讓自己可以勉強發聲。
陳若瑾看著她點頭。“當然,我相信你。”
這句話明顯的不合時宜,但蘇信並沒有聽出來,她隻是怔怔地盯著麵前的欠條複印件,周森的筆跡,白紙黑字,上麵還按著紅色印泥的手印。
一千五百萬……想到剛剛聽到的這個數字,她覺得頭暈。
突然,她緊握住的拳頭被觸碰了一下,蘇信在這一刻恢複了知覺,她迅速撤回了自己的手,偏頭看向身旁的人。
“不好意思。”陳若瑾微微低頭,隨後看向她,目光中有著一絲歉意。“你沒事吧?”
蘇信穩了穩神色,接著搖頭。
收好了帶來的文件,陳若瑾向蘇信告別,離開前,他彎腰將自己的名片放在了茶幾上,而後慢慢地抬起頭,衝著蘇信眨了眨眼睛,他精致俊逸的臉上再次露出笑容。“你有需要可以聯係我。”
門被關上,蘇信再次嚐試聯係周森,可依舊無果,她看著手機屏幕上麵“老公”的字樣,沒有再像之前一樣淡然等候,一下子用力地將手機扔在了地上,後腿了幾步,險些暈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