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已經觸犯到了壇神大人的威嚴,此後都不得再踏進壇神廟半步。還繼續這麼鬧下去,隻會惹得壇神大人更為惱怒,你們就不怕因此受到更嚴厲的懲罰嗎!”
老司麵無表情地揮手將夫婦兩推開撥到一旁,轉頭看向正在互相小聲嘀咕此事的百姓,用渾厚的聲音壓過在場的竊竊私語。
“今日的酬神法事已到此結束,諸位信眾可自行散去,還要參加法會的請明日再來。”
但城內因厲鬼的事風聲鶴唳已久,百姓們都還想著要看看這麼一場難得的熱鬧,自是不肯就這麼離開。
而那對夫婦也明顯無法接受這種安排,重新走過來擋在廟門前,試圖與老司爭辯。
“我兒子他年紀還小不懂事,不是存心要冒犯壇神大人的,更何況往年不都是讓大家互相拋擲壇神神像,也不知道現在會突然改了祭祀方式,他隻是有樣學樣,才會在想去抓神像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燭台。”
“就算有錯,也實在沒必要降下這麼嚴重的懲罰,讓他從此變成了癡呆兒,這未免也太苛刻了……”
“放肆!壇神大人的意思豈容你們置喙!”
老司明顯對於夫婦兩的說詞不以為然,聽到這一番狡辯,更是直接打斷。
“推翻了壇神供桌上的供燭,本來就是大不敬的行為,誰讓你兒子他自己那麼不小心。沒有引起嚴重後果是你們命大運氣好,僅僅隻是變成癡呆而已,已經是壇神大人寬宏大量了。”
聽著這三人的爭吵,再根據周圍群眾的議論,張遠總算是大致了解到事情始末。
“說起來,如果弄翻供壇上的蠟燭就是觸犯神明的話,自己當初都把燃了上千年的長明燈給弄熄滅了,這算是什麼程度的對神不敬……”
想到自己那時的情況,他不由得慶幸還好自己未遇到如此苛責的神祇。
隻是現在看來,果然如今這個“壇神”的名頭之下並非原裝。
連喜淫樂和歡娛的這一原本最典型的壇神喜好都改掉了,也未免太囂張了,更肆意妄為的是還因此降下了懲罰。
“這個‘壇神’降下的懲戒竟然能把一個正常人,直接在半天之內變成癡呆兒?”
原本他隻是在邊上看熱鬧暗自感歎一下,卻發現腦海中竟然由此觸發了原主對此的相關術法記憶。
壇神廟前聲勢越來越大的爭執場麵,讓張遠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絕佳的完成支線任務的機會。
根據他剛剛讀取完的原主相關記憶,這個孩子之所以會突然出現不正常的癡傻狀態,應該是被那個壇神給拘走了魂魄。
隻是失手打翻個供桌上的蠟燭,就對小孩子施以如此嚴苛的懲罰,也足以可見其絕非什麼正經的存在了。
而原主所學過的神通裏,就有專門幫人收魂的術法,正好可以用得上。
此時那對夫婦連同癡呆的孩子一起,已經被想要維護現場秩序的老司,叫來了幾個人給轟出十幾米開外。
他們把不斷掙紮的夫婦和孩子推搡在地,惡狠狠地對著三人警告了幾句後,就回到壇神廟門旁守著,還時不時掃過去警戒的打量視線。
“隻是打翻個蠟燭而已,我們可以賠錢的,為什麼我兒就要這麼一輩子都毀了!隻是個蠟燭啊……要是那時打翻的人是我就好了……”
婦人委頓在地,仿佛也似丟了魂一般,不停地重複著喃喃自語。
丈夫看著妻兒的模樣,更是忍不住抬袖掩麵擦拭雙眼。
又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他朝著遠處聚集等待參與酬神法事的人群,重重地“呸”了一聲,隨即破罐子破摔地恨恨罵了起來。
“我就不該聽信他們的鬼話,來拜這什麼破壇神,結果出了事就一個個都裝成不認識我們!沒錯,你說的對,這就是個邪神,哪有正經神的酬神法事儀式會是這種下作淫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