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缺甩開長腿,幾步就到了小刀跟前。嚇得小刀把手裏的東西給扔了。可下麵就是他的腳。
完嘍,腳要廢嘍。小刀眼都擠到一起了,呲牙咧嘴的等著疼痛降臨。
誒?怎麼不疼?
不疼是不疼,耳邊的風聲是怎麼回事?不是昨天半夜,風就停了麼?
他試探著睜開一隻眼,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呼嘯而來。
“媽呀!”
黑乎乎的東西驟然停在他眼前。
小刀胸口起伏強烈,有點,有點想尿尿。
忍住,一定要忍住!可是好想尿啊!
嗚嗚,我想我媽了。媽啊,我想死你了。
陳缺沒想到小刀直接被嚇哭了。他也不是有意的,隻是終於找到合適的武器,讓他心情稍稍有些激動。
“別哭了。”陳缺見小刀哭了,想安慰他兩句,可說完別哭後,他就卡殼了,不知道要說啥。
不過效果不錯,小刀果然不哭了。
陳缺滿意的轉過頭去,卻沒留意,小刀是不哭了,卻打起嗝來,被他嚇得……
陳缺低頭看著手裏的兵刃,越看越滿意。
這棍子黑不溜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剛從煤堆裏掏出來的。用抹布一抹,說不定能刮下半斤煤灰。但陳缺握上後,隻覺得光滑卻又不會打滑。
陳缺仔細看去,才發現,棍體上通體雕刻著暗紋。暗紋光滑又細密,當陳缺將手握上去後,即使手上沾著汗液或者血液,也不會打滑脫手。
這條棍子要比棒球棍長不少,至少有一米八。杵在地上,另一頭恰好能到陳缺的眉毛。粗細也正好,他剛好能握緊。
這條長棍明顯不是木頭製成,應該是某種鐵或者鋼。口惡習陳缺對這些東西不了解,無法判斷。很沉,拎在手裏,足有五六十斤。
怪不得小胳膊小腿的小刀那麼犯怵。
可小刀拿著犯怵,放在陳缺手裏卻隻是有些沉而已。
陳缺試過後滿意極了,簡直就是天生為他準備的。如果換做這條長棍,再打昨天那巨型老鼠,一棍就能將它打得腦袋爆炸,腦花亂飛。
看陳缺揮舞齊眉鐵棍那愜意的模樣,陳國豪偷偷倒吸一口涼氣。
別人不知道,作為前主人的陳國豪,哪能不知道這棍子有多重?
這可是有五十多斤,五十多斤啊!
陳國豪背著一袋五十斤米,走幾步都氣喘籲籲,更別說揮舞了。
陳缺越看越喜歡,恨不得親兩口,直到耳邊傳來哀怨卻又小心翼翼的聲音,“小缺,咱們什麼時候走?”
陳缺這才想起來,陳國信還等他呢。
“馬上。”陳缺看向爺爺,想叮囑他別瞎跑。
卻見他爺爺對他擠擠眼,眼中滿是得色。
雖然陳自然沒有說話,但陳缺分明從他老人家的眼中讀出:“我說什麼來著,陳國豪家有寶貝,你還不信。現在信了吧!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陳缺很想反駁,可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轉頭對陳國信道:“大伯,走吧。”
“走走走。”陳國信就等這這句話呢。
陳國信在前麵帶路,陳缺在後麵跟著。走著走著,就變成陳缺在前麵,陳國信在後麵。
陳缺看了陳國信一眼,沒有多說,大步流星走往前走。
陳國信都要追不上他了,一路小跑,又不敢大聲喊,隻能小聲提醒他:“去村委會。”
陳缺原本是朝陳國信家的方向走,此時聞言腳下一頓,調轉方向,往村委會而去。
這一路,一眼望去,白雪皚皚,滿目凋零。
一場大雪,將殘垣斷壁覆蓋,隻有零星未塌半塌的房子,曝露在雪層之上。
跑到陳缺身邊的陳國信,苦笑一聲,輕聲道:“我甚至有些感謝這場大雪……”
沒人知道,也沒人願意知道,大雪究竟埋葬了多少慘烈……
陳缺沒有說話,陳國信也沒指望陳缺會安慰他。一抬頭,看到村委會,撒丫子往裏跑。
陳缺拎著棍子跟上去。
村委會屋子不少,但現在塌的隻剩下一間會議室。之所以這麼都跑來這,是因為村委會房子的窗戶都被鐵柵欄罩住,比較安全。
陳國信剛到門口,門就被打開了。一個年輕人衝出來,“爸,你怎麼才回來,急死我了。”
陳國信把他往裏推,“進去說,進去說。小缺也來了。”
年輕人此時已經看到陳缺,“小缺?”
“大哥。”陳缺道。
“快進來。”陳英傑喜出望外。
兩人進去後,陳英傑把門關上。
陳缺進屋,一抬頭,足有十六七人。烏泱泱的擠在一個房間裏。看到陳國信後,立刻圍上來,七嘴八舌。
當事人陳國信還沒怎麼著,陳缺卻的腦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