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澤坐在家裏,還沒等探查幕後之人的下落,便聽到陽台上傳來一片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走過去看了一眼,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兩條顏色黑亮,花紋奇異的蛇正豎直起來朝她嘶嘶地吐著信子。
在那兩條蛇旁邊,還有幾隻色彩鮮豔的蠍子,最讓她頭皮發麻的,便是蠍子旁邊密密麻麻的毒蟲。
對方要是派來小鬼她都不會怎麼樣,但這可是蟲子,密密麻麻的蟲子。
秦若澤皺緊眉頭,原本的七分火氣變成了實打實的十分。
她從小就討厭蟲子,尤其是聚集起來數量眾多的蟲子。
她之前發過誓,如果對方再敢派蟲子過來,她一定會把這些喂給對方吃掉!
林先生如果知道她心裏想什麼一定會喊一聲冤枉,他怎麼知道她會怕蟲子。再說了,他是個養蠱的誒,不用蟲子用什麼。
秦若澤不知道林先生有多委屈,她眯起眼,手指翻飛,無數黑氣湧出,纏住了眼前這些正在砸玻璃的蟲子。
屬於厲鬼的陰鷙氣流不斷注入,那些蟲子最初還不覺得怎麼樣,很快卻被這股戾氣給腐蝕,癱在陽台上動也不能動。
秦若澤眼中厲芒一閃,敢一次又一次對她家下手,無論對方是什麼人,都等著她十倍百倍地還回去吧。
蟲蠱都被重傷,身在閆家的林先生隻覺得一股重擊,狠狠吐出一口血來,氣息也瞬間委頓下來。
“林先生!”閆宏宇大驚失色,強撐著從病床上直起身來。
怎麼會這樣,林先生這個樣子分明就是不敵對方,可他剛剛還說自己的蠱帝都能破的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林先生自己也又是氣又是驚:“不可能,難不成他們請到了靜明寺的那位?還是玄暉宗的人。”
在他印象裏,除非是那幾位大能出手,不然怎麼可能重傷他。
但是那幾位早就閉關不問世事了,秦家就算是有天大的麵子,也不可能引來他們出手啊。
“林先生。”閆夫人上前想要說什麼,沒想到對方提前一步翻了臉。
“閆夫人,當初我問你們秦家與玄學界有沒有聯係的時候,你們斬釘截鐵地告訴我沒有,現在呢?”
林先生對這兩人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畢竟他費了這麼多年心血的蠱就這樣被人給收拾了。
蠱又不是街邊的大白菜,那可是他用自己的心頭血養的。
就算閆家給他三百萬,也補償不了他的損失。
“林先生,我們之前調查過,秦家真的沒有和玄學界有任何聯係。”閆宏宇努力解釋。
雖然作為商人大多都相信這些,但秦家人的相信也比較隨緣,他們隻是偶爾找過幾個風水大師,那些風水大師還都騙子含量極高,根本沒有踏入帝都玄學圈的資格。
“您別解釋了,這次算我看走眼了,我先回了,不用送。”林先生此時也沒有繼續對付秦家的心思了。
明知道對方那裏有高人,他繼續出手不是給對方送菜嗎。
“林先生,林先生。”閆夫人還想留住他,問問之前答應好他們的事,卻被閆宏宇叫住。
他不想惹怒林先生,之前那三百萬就當補償費了,再和對方提什麼約定,估計對方會翻臉轉過來對付他們。
另一邊林先生回到公寓,心中依然驚怒不已,他憤憤地把外套摔在沙發上:“早知道就不該接閆家的單。”
“是啊,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有個聲音涼涼地附和道。
林先生剛想點頭,身子猛然一僵,朝角落看過去。
那裏站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女人,很年輕,也很貌美,她手裏拎了個塑料袋,臉上寫滿了不屑與厭惡。
林先生不是那些初涉玄學界的矛頭小夥子,會被美色給迷惑住。對方隻是站在那裏,就讓他產生了深深的危機感。
“你是誰?”他警惕地問道,雙手背到身後,準備隨時召喚蠱蟲。
秦若澤解開塑料袋,把裏麵那些亂七八糟的毒蟲都扔到他麵前:“你不記得你的寶貝們了?”
“是你!”林先生大驚,他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是因為在他的思維定式裏,破了他的蠱的一定是帝都的那幾位高人。
可是現在看來,居然是眼前這個年輕女子出的手。
“你知道,在你第一次在我家放蠱的時候,我隻是想讓你十倍反噬回去。”秦若澤一邊說,一邊慢慢朝他走過去。
林先生心中又急又驚,迅速召喚蠱蟲,可是往日裏如臂指使的蠱蟲今天卻不知道怎麼了,完全不聽他的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