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
於晚晚參加完公司的教師節表彰盛宴,回到了自己那25平方,十年前裝修的那種廚房改陽台的破房子裏。
給四月喂食,添水,燒水灌水袋,換衣服,關緊臥室門爬進被窩,然後日常打開微信和閨蜜吐槽
“今年夏天,一定給我找個房子,找不到我就把窗戶都換了,這個破房子我真是一天都住不下去了。”
現在的天才零下20°她就已經凍的受不了了。這還沒到三九天呢,就已經穿上了6兩的手工棉褲,真不知道大冬天怎麼熬呢。
這個房子是晚晚媽媽去世之後,用她攢了一輩子的積蓄全款買的。當初也是想著哈市這種三線省會,首付個七八萬,每個月還個千八百塊的貸款,和租房子差不多,最後好歹也能攢個房子,和爸爸商量完之後,老於同誌說什麼都不同意貸款,覺得沒必要給銀行還那麼多利息,家也不是沒有那個條件,就直接全款買了。
當初老於同誌出於對閨女的蜜汁信任,連看都沒看,直接把錢打過來,從看房到交易過戶都是於晚晚自己一個人完成的,當然了她還拽上了閨蜜出謀劃策,倆沒經驗的小丫頭,選了個3樓東西向凸出來一室一廚一衛,不管好壞自己一個人總算有了家。
就是這種老房子,廚房改陽台的,時間長窗戶變了形就不保暖,而且還是凸出去的連個擋風的都沒有,每天臥室和臥室以外的部分都在家演奏著冰與火之歌。
這讓於晚晚很煩躁,用她閨蜜的話講,她就是個小事很矯情,大事又超堅強的人。怕冷怕熱怕餓怕痛,內心委屈能放大無數倍,三年了她老公把她寵的跟個小姑娘一樣,這樣個嬌氣的小姑娘,先是喪母,然後失業,好不容易同學介紹個脾氣和的對象結了婚,半年不到老公被人騙去玩黑彩信用卡網貸親朋好友欠了一百多萬。
於晚晚楞是沒哭沒鬧沒離婚,咬著牙把錢給她老公還了,後來他老公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又偷了於晚晚的信用卡去賭博。她這才心灰意冷的離了婚。當時朋友說這玩意借不了,她還不相信,不甘心的,這回臉打的啪啪直響。人家結婚離婚好歹還能平分婚後財產,她可倒好,淨身出戶還搭了60多萬。在哈爾濱這種省會城市,一個沒什麼一技之長的人月賺3000-5000的都好不錯了,60萬得攢多久,她媽媽辛苦一輩子到頭也不過就攢了30萬而已吧。
這疫情鬧得,家家日子過得都不富裕,於晚晚還約了明天下午去客戶家見個麵。於晚晚的職業是名光榮的保險代理人,大夫是拯救人的身體上的病,她拯救人的經濟上的病。明天這個客戶是自己以前同事介紹的,小氣又矯情,當初給自己買保險的時候,把於晚晚傭金塊八毛的部分都恨不得要回去,這會她生了娃,想給孩子上份保險,這才讓於晚晚上門。
她現在絞盡腦汁的想的是明天上門拿什麼,貴了她又不甘心,便宜了又覺得拿不出手。後來還是閨蜜說,去樂姿買兩個雪**漿麵包得了,二三十塊錢,好吃又好看,這個主意得到了於晚晚的高度讚同。
整理了半天明天見客戶要準備的材料,這時候四月過來推她,哼哼唧唧的,意思是,你該領我出去玩了,心沒點數嗎?於是於晚晚開始穿棉褲,羊毛襪子,厚靴子羽絨服,帶手套,然後給狗穿衣服,穿鞋,帶項圈出了門。一出來就打了個寒顫,真特麼冷啊…解開了四月的項圈,她就開始撒了歡的跑,各種鑽雪堆,玩的不亦樂乎。
於晚晚心思都在明天怎麼應付那個麻煩女人的異議處理的話術,跟著狗在小區裏漫無目的的走著,這時候突然一陣強光刺過來,然後“砰”的一聲,於晚晚就感覺自己飛起來了,然後被快遞車給懟牆上了。
她這時候想的居然是閨蜜之前給她講的一個笑話,說她大姑和四姑去逛街,然後她大姑說,四兒啊,咱倆今天得小心點,別讓車撞了,她四姑一臉懵逼的問,咋尋思說這個事兒呢?她大姑說,我今天沒穿褲衩,這要讓車撞了,往醫院送,人家不得尋思,這老娘們,老不正經,都不穿褲衩子,於晚晚想到這突然很想笑,心裏想著。幸虧我今天穿褲衩了,就迷迷糊糊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