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楊桃夭和方江州的背影下把她家裏的塘恨不得刨出個大坑,提著水桶坐在岸邊拿著裏麵的馬蹄薯吃。
顧之曦安靜休息的時候,托腮看著她和方江州近在咫尺,一動不動的,時間好像跟他們沒有一丁點兒關係。
他覺得自己嘴裏多了道苦酸,莫名其妙的他自己腦補出狗糧,自己喂了自己一嘴,還跟個神經病似的,過去搗亂。
“老阿姨。”他一腳跳到她跟前,手裏的馬蹄薯遞到她手邊,笑的詭異:“你原來喜歡這種沒有特色的男人,眼光真是不錯唉!”
他到底是在誇她,還是在貶低她的眼光。
楊桃夭懶得跟他生氣,手指勾著他脖頸上明晃晃的項鏈拉近在她的肩膀邊,俯耳道:“誰告訴你我喜歡這種男人,他是我的同學,姐以前泡過的男人不知道長的多水靈能甩你十條長街!”
他嘖了許久,嫌棄的壞笑:“你少炫耀這件事兒,要真是這樣你怎麼會落魄相親呢?”
他話裏帶刺,狗嘴吐不出象牙來,她其實也不是那麼令人害怕的壞丫頭,壞勁兒都是裝出來的。
她笑了兩聲,鬆開了他,掏出煙要點燃火焰,顧之曦一皺眉宇,奪走她手中的東西,拋向一邊:“年紀輕輕的還是女人學什麼不好,學抽煙。”
哢嚓!
火機在手中摩擦出火光的炸裂聲在方江州的手中響起,他單手抽出自己口袋裏的煙,塞進她的嘴裏,點燃…
“你打算結婚以後再戒掉壞習慣嗎?”他笑著問她。
楊桃夭神傷的臉,盡顯哀情,抽上這東西也是得了情病,亂投醫,要是把它絕斷也要看值不值得。
“看情況吧!不值得我為什麼要改?”她麵無表情的托腮。
這裏的空氣很安靜,她一瞬間覺得很無聊,站起身,甩下一句話:“你在這裏慢慢釣吧!我回家的。”
話音落地,方江州扶了扶帽沿,收拾好東西也準備回家:“時候也不早了,今天謝謝你,明天我再來幫你逮魚。”
“那就說定啦!我先走了。”她含蓄的笑了笑,步伐很快的離開。
顧之曦手拿著自己的鞋子,光腳追著她,比她腿邊的狗還要快:“桃夭,你就真的不打算認識我嗎?”
“你很奇怪,就算認識你還能怎麼樣?”她停住腳。
她看他的時候會露出凶巴巴的眼神,跟他有仇似的,讓他有意的挺起胸膛,近到她的麵前,低頭看著她,拿出自己一副不好惹的樣子要把她活吞。
“我跟你又沒仇,你為什麼和我說不了幾句話就一直是這副見著仇人的樣子來對待我,我又不欠你錢。”他陰戾的雙眼,消失了他的陽光感。
楊桃夭不知道要該去解釋什麼,和他成為兩個氣勢強悍的雙方,對立在一起,她由始至終沒有擺出張好臉來和他說話。
要是討厭有個衡量遠近的尺度,她願意把距離拉長,不願去浪費精神在陌生人身上。
“顧先生,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你才不會覺得我對你不禮貌?”她冷漠的問道。
“你對楊然笑的時候,該怎樣就怎樣。”他想把自己和楊然拉在一起對比。
他憑什麼,不過是有過一麵之緣的陌生人,就來要求別人去做某事。
“我想告訴你,世界上的女人沒有全部圍著你轉,以前你和我弟弟的事情我不想知道其中恩怨,你要有其他心思,勸你收斂點兒。”
她一把抓緊他的項鏈,拽到跟前,凶巴巴的朝他耳朵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這個家犬男浪錯人了。”
“你欺負人,你弟弟欺負我,你也欺負我是不是?”他要哭不哭的被她這股近不可觸的氣場給屈服到沒有尊嚴,彎曲著腿,以她腰為重心點,半蹲著和她視線平行。
她真的蠻橫:“以後在我麵前再露那種表情,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沒女朋友!”他閉著眼睛衝她吼道。
“關我屁事!”她瞪出一雙吃人眼,擰的他更緊。
他看不見,見不著他就不怕她,一字一句放大了聲音把山裏的鳥都給嚇飛:“你有毒你,溫柔的時候像我姑奶奶,狠起來跟悍匪一樣,你放開我。”
楊桃夭越發覺得她真的是在欺負他,撒開手,不想再搭理他,就要離開。
“我讓你放手就放手,你是狗嗎?那麼聽話!”他抓著她的手往自己脖子上伸,臉皮厚的碰見個瘋子也甘拜下風。
“嘖!你真的很煩人,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她僵硬的臉逐漸變的緩和,開始手足無措的和他兩個掰扯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