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越來越不懂(1 / 2)

“我告訴你,今年你都25了,再耗一年你就26歲,別人跟你還是同一年的女娃人家孩子都已經上小學,你再在家裏騙吃騙喝,不結婚以後就不要回來了!”

不起眼的小山窪裏有個村子,在一處高坡上的老紅磚瓦房裏傳出來老奶奶的吵罵聲。

就這一嗓子罵,讓全村的人都看了出笑話,走出家門圍滿一堆瞧著熱鬧。

“奶奶,大城市裏的女人30歲結婚都不晚,我才25歲還能混個五年呢!”坐在門口的楊桃夭輕描淡寫的說著。

本來往常她聽見家裏人天天用這話罵她,可以選擇閉嘴,過一會兒就好了。

但,今天的她格外不一樣,翹著二郎腿好似大爺範,嘴叼著一根煙霧繚繞的東西都已經讓男人望塵莫及了,模樣也不清純,穿著打扮,怎麼奇葩怎麼來。

懂她的人會誇她好cool

不懂的人看見她,立馬找好教育孩子的反麵教材,學誰也不要學她。

楊桃夭的話還沒落地,屋裏剛好丟出一隻老年人穿的帆布鞋,砸在她白灰的波浪發覆蓋的頭頂。

疼的她哎呦一聲,大氣不敢出一口,搬起木凳轉移個位置坐在門邊。

笑掉前來圍觀的鄰居們大牙,紛紛指責笑著:“從小就不要臉,現在雷劈不動”

她的臉皮不是一般厚,以前是城牆罵的還能掉點兒灰,有個自知之明,家裏人說什麼她能改就改,如今是銅牆鐵壁,紋絲不動。

“你!”奶奶氣的渾身發抖,喘著粗氣,看見她耳朵上打的五六個環子在陽光下閃耀的要刺瞎她的眼,立馬勒緊臃腫腰上快要垮掉的褲子,罵

“你這打扮的跟什麼東西一樣,耳朵打那麼多窟窿!頭發染個白的!還像個人嗎?造孽啊!”

楊桃夭麵無表情的瞟了她一眼,把木凳當搖椅晃悠了兩下,一摸自己染的奶灰發,不屑笑著:“年紀大了你眼神不好,我這明明是灰白色。”

“我不管你什麼德行,今年過年我可是給你介紹了好幾個長的挺好,背景也實誠的兒娃,把你頭發給我染回來!”

奶奶可能真的罵累了,放緩了語氣,走到她麵前,指著她鼻子小聲說

“你這耳朵上的鬼東西給我摘了,明天那孩子我打聽過,家裏有套房子,沒有車都是小事情,住在鎮上離家又近,今年才28歲。”

楊桃夭嘴裏嗆人的霧故意噴到奶奶臉上,仿佛是直接調侃她老人家光會包裝外表的思想,並不懂這個世界隻會包容內在美的好女孩。

她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好女孩,壞人該做的事情她一件都沒做,好人該做的事情她照樣沒有做。

還沒半秒,奶奶迎頭一巴掌拍掉她手裏見不得光的奇怪癖好,氣的咬牙切齒:“我告訴你,你早晚會死在煙上,過去跟人家坦白就說你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抽一點點煙。”

話音還沒落地,一個男人不留情麵的噗嗤笑出聲:“她還抽一點點?一天一包,誰擔的起?”

楊桃夭怒瞪眼就見一個高個子男人,坐在房簷口,背靠牆玩著手機遊戲,壯實的身材裹著黑色的棉衣,長的像個黑旋風李奎,此人就是她的弟弟——楊然。

楊然經常和她打鬧,縱使他們兩個早就已經成人,可還是像小時候七八歲的樣子,互相“殘殺”

他比她聰明,比她優秀。

在早前老年代重男輕女的思想教育下,他從小就沒吃過多少苦,若要說真的吃苦,便是在她的棍棒交加下的“寵愛”裏長大。

楊桃夭當然不會慣著他,手往腳邊的帆布鞋摸,他見機馬上跑的比兔子還快,火速逃離現場,站的很遠。

“奶奶說的沒錯,你明年不結婚的話,我們真的不敢認你!”

楊然挖著鼻孔,翻她道白眼,嘲諷完又接著一句:“就算真的有人敢娶你,我未來的姐夫哥是有多瞎眼睛,會看上你?”

她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抄起菜園子專門打鳥的竹竿就追向楊然的背影:“你少放屁,多日不打你想上房揭瓦?”

就這樣楊桃夭輕鬆逃避了一場永無止境的家庭式逼婚。

奶奶隻能站在門口,提好總覺得勒腰的褲子,遠遠的觀望那兩個總是長不大的背影,又重新煥發出笑容跑到隔壁鄰居堆裏拉起家常。

每天隻要她在家裏,難免就像這樣,吵吵鬧鬧過後,就會追著楊然跑出去。

楊桃夭追不上他幾十年練出來的步子,獨自站在原地,慣性掏出火機,蹲在一邊思考人生。

她不是不想結婚,內心真的很想找個依靠活完自己的後半生,可是她總覺得自己太過於好強會害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