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3章 反鎖(1 / 2)

顧南弦醒過來的時候外邊的天已經徹底陷入黑沉之中。

昏暗的房間中,床邊坐了一個黑乎乎的影子,顧南弦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楚一些,卻無濟於事。

身體慢慢恢複著感知,酸,疼,麻,脹,一股腦的向他襲來,顧南弦忍不住輕嘶了一聲,隻感覺全身像是被車碾過又被人重新拚湊起來一般難受。

床邊的影子動了動,手臂抬起來,又慢慢放下,然後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顧南弦張了張嘴巴,卻感覺嗓子幹澀疼痛,一時間竟是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其實何止是嗓子,他全身上下每個地方動一下都無比困難。

房門被打開泄露進壁燈的一絲光線,雖然還是昏暗,但好在能夠看個大概,房間的格局明顯不是他家的,但是卻很熟悉。

這裏是陸嘉禮的家。

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在這裏?為什麼他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顧南弦閉上眼,隻有大腦還能自由活動,昏睡前的事情在黑幕中一點一點展開一張完整的畫卷,他的臉越來越紅,那些從他嘴裏說出的嘶啞的求饒聲還有哭泣的呻·吟聲讓他簡直要燒起來。

太激烈了,那樣瀕死的快·感。

所以是陸嘉禮在他昏睡後把他帶到這裏來的嗎?

也是,他家的那張床……應該已經不能睡了吧……

顧南弦舔了舔幹澀的唇瓣,身體依然不適,可是他卻像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一樣,甚至有些遺憾為什麼就那樣昏了過去。

那些快·感堆積起來後就變成的那種隻想逃離痛苦的過程。

再轉變成——

陸嘉禮逼迫他感受之後升騰出的另外一種心理快·感。

被陸嘉禮瘋狂占·有的感覺讓他回味,也讓他無比滿足,就好像全世界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一樣,什麼煩惱的事情都不用想,也不用管陸嘉禮會不會有一天離開他,因為至少在那個時候,陸嘉禮是隻屬於他的。

這讓顧南弦無比回味,也無比上·癮。

顧南弦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變態,他從未覺得他會對於某種痛苦興奮至極,可是,他卻無比渴求陸嘉禮給予的痛苦。

更確切的說,更像是由痛苦烙印在身體內部的印記,歸屬於陸嘉禮的印記。

陸嘉禮端著水杯從門口進來,他並沒有開燈,將水杯放到床頭櫃上,然後用很輕的聲音問道:“阿弦,我扶你起來喝點兒水好嗎?”

顧南弦睜開眼,他想說好,可是剛張開嘴就咳嗽了起來,一咳嗽,全身都在震,那些不適全都被放大,讓他忍不住蜷縮起身體。

“阿弦!”陸嘉禮瞳孔微縮,什麼都顧不上了,俯身護住顧南弦的眼睛然後打開燈,又將他不斷顫抖的身體抱進懷裏。

顧南弦抓住陸嘉禮的手腕,因為沒有什麼力氣,所以隻是握著,可是那因為咳嗽而顫動的身體卻給陸嘉禮造成了一種要把他往外推的錯覺。

陸嘉禮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是也並不是有了心理準備就可以避免難過的。

“咳咳……水……”顧南弦感覺嗓子像是被刀劃過,再不喝水就快要死掉了。

陸嘉禮扶著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後拿過水杯小心翼翼地喂他,一邊喂一邊又要小心不要讓他被水嗆到,所以這杯水喝完的時候,時間也過去了十幾分鍾。

顧南弦靠在陸嘉禮的胸膛上細細的喘息,他想說話,可是實在有點兒無能為力。

陸嘉禮也沒有說話,隻是趁著顧南弦沒有力氣,雙臂環繞著他,收緊,再收緊。

房間安靜了很久,顧南弦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著了,他安靜的窩在陸嘉禮的懷裏,發出均勻綿長的呼吸。

陸嘉禮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的睡顏,眸中略過幾絲掙紮,可是最終,總會有一方占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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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早上第一節課下課後照常是升旗典禮,餘尚飛因為有事來晚了一節課,升完旗才來,一進教室,視線就下意識去看他身後的位置。

桌子上的東西整整齊齊,壓根就沒有人在的樣子,在看旁邊,陸嘉禮正在低頭做題,他好像心情不太好,給人的感覺有些疏遠。

齊連跟他打招呼,看見他的視線,直接道:“老顧又病了,請假了。”

餘尚飛驚訝道:“又病了?”

齊連點點頭,“是啊,你說他這是什麼體質,難道是水土不服?”

餘尚飛無語道:“神他媽的水土不服,都是一個地方的人,又不是背井離鄉。”

齊連聳了聳肩,問道:“你幹嘛去了?”

餘尚飛道:“害,起晚了唄,為了不讓我被批,求著我媽打電話請了個假,誒。”餘尚飛又湊近了齊連一點兒,小聲問道:“主席怎麼了?怎麼感覺他心情挺不好?”

齊連道:“我上哪兒知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