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廣寒沒有叫司機,而是自己開車回去。
因為上班日,路上的車流行人不算多,但仍算吵鬧的環境讓陸廣寒恍如隔世。
等到了家,陸廣寒徑直坐在沙發上,後仰看著熟悉的天花板。
這是一整層的公寓房,在頂樓,即使在市中心也沒有令人心煩的噪音,而且離公司較近,就被陸廣寒買下來一個人住。
確實是回來了。
陸廣寒微微閉著眼,開始思考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
他被拉進了遊戲,開始完成生死之間的任務,但從沒對“神”許過什麼願望,最起碼在現有的記憶裏沒有。
而他被抹除了記憶的可能性很大——不論是從那些奇怪的問號來說,還是從沒有願望就被迫參與遊戲來說。
他應該試一試在現實裏找一下已知的玩家。
不僅如此,或許……他現在就可以對遊戲許個十分簡單的願望?
想到這兒,陸廣寒坐直,在心裏默默許了個願。
我希望能享用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麵。
隻聽“滴——”的一聲,一陣熟悉的機械聲傳來:“檢測到完成條件的願望,現在開始實施。”
下一秒,一碗看起來非常美味的麵出現在陸廣寒麵前的茶幾上。
還冒著騰騰的熱氣。
可陸廣寒再就沒有其他感覺了,也完全沒有失去任何記憶。
陸廣寒再次開口:“我希望恢複所有的記憶。”
接下來是一篇寂靜無聲。
算了,先繼續參與遊戲,再看看下一步。
陸廣寒起身去倒了這碗麵,隻用了一個小的封口袋留存些許樣本,然後打電話給助理讓他來一趟。
助理很快就過來了,盡職盡責地去完成老板的吩咐,沒有多問一句話。
陸廣寒便自己下廚做了一頓簡餐,就回到了房間打算洗澡睡覺。
等陸廣寒摘下手表時,猛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手表的時間是……八點?
這麼說,現在是晚上八點。
也就是說他進遊戲的時候大概七點。
但進入遊戲後,他第一次看時間是十一點半!
他當時完全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以至於等他出來的時候,關注點也完全不在時間上,也沒有對現實世界分毫沒前移的時間表示疑惑。
遊戲還模糊了玩家的時間觀念!
這是隻有等本人察覺到才會露出來的隱形製約。
陸廣寒輕輕點了點表盤。
看來這幾天都得把這個手表帶著了。
陸廣寒把手表放在了床頭櫃上,拿著睡袍去洗澡。
在朦朦朧朧的水汽中,陸廣寒單手扶著牆,讓淋浴灑在自己的頭頂。
他的皮膚很白,但該有的都不缺。
透明的水珠從頭頂落下,劃過鎖骨、腹肌、人魚線……最後“啪嗒”落在瓷磚上,濺起細密的水花。
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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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廣寒換上睡衣躺在床上,思考著公司的運行。
要考慮最壞的情況——短時間內無法擺脫遊戲,精神上的疲憊容易造成失誤,有必要尋找一個接班人。
沄沄怎麼樣?
可一想到她的性子,陸廣寒又開始頭疼。
看起來是不太行的樣子,還是先物色物色再說。
想著想著,陸廣寒眼睛逐漸閉上,陷入了沉眠。
第二天,明亮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睡著的人臉上。
陸廣寒皺了皺眉,懶洋洋地坐起來,打了個哈欠。
雖然已經交代過了今天會晚點去公司,但也不能太晚了。
陸廣寒收拾整頓完,就坐電梯下樓吃了個早餐,然後慢悠悠地騎車去公司。
一到辦公室,助理就遞了一份資料上來,薄薄的幾張紙上赫然有著六個人的名字。
李天、張一鳴、馮倩、高晴、於芝芝和朝羲。
助理看他拿起了這幾張紙,說道:“陸總,李天和張一鳴兩人能查到較為詳細的信息,可另外幾個人就隻能查到最基礎信息,一旦開始深挖就會發生各種意外,包括但不限於查資料的人輕微受傷、資料剛查到就消失不見。”
陸廣寒點頭表示知道便開始翻看手中的東西。
在資料中,李天和張一鳴都確定於昨天下午七點死亡。
一個是車禍,一個是溺水,看起來單純是兩個不幸的意外撞在一起。
再看他們其他的生活軌跡,沒什麼異樣的。
唯一的差別是李天自小就生活在窮困潦倒的環境中,身體倒是十分健康,而張一鳴的家庭雖然富裕,但本人卻患有嚴重糖尿病。
“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其他的吧。”陸廣寒對著助理說道。
“好的,陸總。”
助理走後,諾大的辦公室就隻有陸廣寒一個人。
他微垂著頭,指尖輕點著桌上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