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間裏空調溫度有些低，甚至有點冷。
程鳶胳膊上起了一層細密的雞婆疙瘩，她抬手拿過一旁的毛衣外套想要穿上，誰知毛衣上的腰帶竟然被五月抱在小爪子裏玩。
她若有似無地歎了口氣，抬手點了一下五月的腦袋，看它被吸引了注意力，便趁她不注意捏住它的後頸兒把貓給拎了起來，五月兔子蹬兒，忽地就把玩的不亦樂乎的帶子鬆開了。
程鳶把五月往腿上一擱，穿上毛衣以後，這才把它摟在懷裏在它肚子上揉了兩把。
很敷衍地給了兩顆甜棗。
季時覃從鏡子裏看完全程，眉眼不自覺露出幾分笑意，化妝師嘀嘀咕咕說完一通對上他的笑意時恍然大悟，合著他白費了嘴皮子。
化妝師保持職業微笑，把橘色和粉色的腮紅擺在他眼前，“覃哥，您比較喜歡哪個腮紅？”
季時覃垂眸看了兩眼，看著麵無表情逗貓的人，“程程，你過來。”
程鳶抬眸看他一眼，抱著五月走過去，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今天我要拍的廣告需要塗腮紅。”
程鳶有點高冷地點點頭，“奧。”
他挑眉，“但是化妝師不知道哪個顏色更合適。”
化妝師滿頭黑線，什麼叫他不知道哪個合適啊啊啊啊！明明就是他怕粉色太女性化才貼心的詢問一下！這真是他職業生涯的滑鐵盧！
程鳶看向化妝師的眼神呆了幾分懷疑的情緒，那意思明晃晃就是說：你到底是不是專業的。
化妝師：……
程鳶抿了下唇，“所以呢？”
季時覃挑了下嘴角，嗓音帶了幾分笑意，“所以需要程程你幫我試個顏色。”
程鳶擰了下眉心，立馬往後退了兩步，一臉防備看著他，“不行。”
她平時除了眉毛和唇膏，沒有化妝的習慣，不是不喜歡也不是不會，而是她不喜歡卸妝。
季時覃麵帶沮喪，“如果顏色不對，等會拍攝效果不好，會有違約風險。”
程鳶抿緊唇線，她覺得季時覃明顯有騙人趨向。
他繼續誘哄，“程程你看我自己試的話，時間也來不及了。”
這倒是事實。
季時覃投放最後一枚誘惑彈，“晚上我幫你卸妝。”
程鳶在心裏衡量了一下，眉心緊了又鬆，往他跟前挪了兩步，乖乖彎下腰靠近他，默認了。
季時覃眉毛揚了下，修長的手指蘸了下腮紅，在她軟白的臉頰上輕輕勻開，他指腹溫熱，在她臉頰上帶起一抹溫熱酥麻之意，碎發間的耳垂也跟著染上血色。
在一旁看著的經紀人鄧餘再一次刷新了對季時覃的認知，這簡直就是老男人裝可憐博取同情拐騙懵懂少女的大戲啊！
大福錯愕地看著鄧餘，壓低聲音八卦，“鄧哥，覃、覃哥咋……現在咋變得這麼……會誘騙少女了！！！”
鄧餘捂臉，簡直沒眼看，“大福啊，要理解老男人！”
老男人這會兒又換了種顏色，重新覆蓋上再她小奶糕似的麵頰上，把暖暖的橘色腮紅揉開，兩人離得很近，溫熱的呼吸把屋裏的冷氣都捂熱了。
程鳶麵上很淡定，但其實纖細的睫毛這會兒正隱隱顫抖。
別人或許沒發現，但季時覃卻把一切都收入眼中，他嘴角愉悅地勾了起來。
腮紅擦好後，他指腹點在她挺翹的鼻尖上，把橘色染在上麵。
“好了，”季時覃微微往後靠了靠，一臉認真地仔細觀察，“嗯——還是橘色比較好看，是吧？”
吃了十噸狗糧的化妝師，被迫從飛往敘利亞的飛機上下來，苦逼點頭，咬牙切齒道，“是……”
被質疑不專業，還要被按頭喂狗糧，他容易嗎！啊？容易嗎！！！！
確定好了腮紅顏色，化妝師像是為了證明自己賊拉專業似的，動作嫻熟地給季時覃擼完了全妝，比預定的時間還提前了五分鍾，他驕傲地聽聽腰板，“覃哥，妝發好了！”
季時覃剛要起身，一隻纖細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往下一按，還沒等他開口問，一個巨大無比的保溫杯遞了過來，蓋子已經擰開了，白色霧氣嫋嫋冒出來。
程鳶從旁邊繞過去，“喝了再去。”
季時覃嘴角抽了抽，試圖逃脫，“那個程程啊，你看我等等還要拍戲，這喝下去不得總去廁所嗎，這多耽誤……”
話還沒說完就被程鳶打斷，她把保溫杯往他麵前遞了遞，一板一眼地說：“沒讓你全喝，喝三分之一就好。”
“山楂荷葉茶是減脂瘦身，加速體內新陳代謝的，不利尿，”程鳶頓了頓，還是實話實說，“但是有通便的功效。”
季時覃：？？？
其他三人憋笑憋的厲害，內心戲滾動的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