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京城暗藏殺機,平樂城熱鬧太多了,安靜了一段時間的北漠大軍又開始叫陣,每天天不亮就開始擂鼓,鬧得人心惶惶。
李維民沉著一張臉,讓弓箭手準備放箭,北漠大軍扛著盾,掩護衝車撞城門,護城河的木門早就被北漠軍射下來,衝車順利地在城門口架好。
一架接一架雲梯搭在城牆上,一聲一聲哀吼,北漠大軍前仆後繼地想衝上城牆,將士開始往城牆倒冷水,城牆的冰更加潤滑,雲梯上的鉤子被砍掉後,直直地往旁邊倒去。
沒有雲梯,北漠大軍隻能指望衝車撞開城門,密密麻麻得箭射過來,道路已經開始破裂,北漠大軍後方一陣擂鼓,剛還勇猛攻城的北漠大軍如潮水般褪去。
“大將軍請讓屬下乘勝追擊。”何靖拱了拱手請命。
李維民眼神透著疲憊,這已經是北漠大軍第三次攻城了,每次都勇猛地攻城,不出兩個時辰又會退去。
這三次攻城,北漠大軍損失不大,城牆被雲梯卡出了印子,就連城門都快被撞破了,再來一次肯定會攻進來。
將士們心裏都憋著氣,再壓著會起反作用,李維民點了點:“去吧,注意安全。”
何靖眼底閃過一絲寒光,帶著精銳的隊伍追了出去,原本遠離平樂的北漠大軍開始緩緩逃走,聽到身後的聲音,嚇得拔腿就跑,跑得慢的人都死了。
攻城的隻是先鋒部隊,北漠主軍就在不遠的地方駐紮,他們不能與北漠主軍交鋒,畢竟實力懸殊,隻能趁機把先鋒部隊給截殺在這裏。
先鋒部隊分散逃竄,一部分往深淵夾坑逃走,一部分往山裏逃走,何靖扭頭吩咐:“江淩寒你帶著一千人去深淵夾坑圍堵,務必將他們殺死。”
“屬下遵命。”江淩寒勒著馬匹帶著人深淵深坑追去,胖子小心翼翼的跟在旁邊吐槽:“大哥,何靖這廝不安好心,小心他又給我們下套。”
這段時間,何靖明裏暗裏找江淩寒麻煩,江淩寒吃了幾次暗虧就時刻注意,這才避開何靖的陷害。
這次又故意帶江淩寒出來追擊,帶出來一萬人馬,隻給江淩寒一千去追將近三千人馬的北漠大軍,明眼人都知道是在針對。
成功擊殺北漠先鋒部隊的話,功勞全是何靖的,失敗的話,江淩寒就得背鍋。
深淵夾坑相當於一個複雜的一線天,裏麵彎彎繞繞的石髓,躲藏幾百人一點問題都沒有,天然的伏擊地勢。
北漠大軍轉眼就沒入深淵夾坑,現在追上去肯定會中埋伏,可不追擊等待江淩寒就是違抗軍令,追是死不追也是死。
“胖子你帶兩百人去出口埋伏,謝大哥你帶兩百人在頂端製造混亂,找些枯草團成團點火扔下來,取三段往下扔,按照之前我標注的地方扔。”江淩寒冷靜的分析了一下,開始分配任務,好在這個深淵夾坑剛好推演過。
江淩寒帶著剩餘的六百人慢悠悠地往裏麵走,時不時就讓弓箭手往石頭夾縫射幾箭,碰到小型石林就點燃箭頭射過去,果不其然真有北漠軍埋伏,卻一點好處也沒討到。
一路上碰到不少突然襲擊,都被江淩寒敏銳化解,濕冷的夾縫中透著一股味道,江淩寒停止往前走,躍上一塊夾在半空的石頭,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前麵的情況,一股熱浪把她掀了下去。
“快走。”江淩寒怒吼一聲,後麵接連響起爆/炸聲,石頭四處飛濺,一團火光夾雜濃煙衝天而起,跑得慢的將士被石頭砸中,根本來不及逃走。
斷裂的石頭掩埋了道路,隻能看見衝天而起的濃煙,江淩寒留下幾十人照顧傷兵,帶著其餘的人繞向出口。
出口越來越多的北漠軍跑出來,大多數人身上都帶著火,胖子擰著眉頭一臉嚴肅,拔出刀:“殺!”
兩百人和剛慌亂跑出來的北漠軍廝殺在一起,胖子握著刀一往無前,隻要靠近他身邊的北漠軍都死了。
身後響起破風的聲音,胖子抬刀擋了一下,手中的刀彈了出去,一支冷箭紮在石壁上,顯然是把刀彈出的罪魁禍首。
胖子抬腳踢飛一個靠近的北漠軍,一不注意手臂被劃了一刀,他卻一點也在意,反手奪過刀,一刀劈了過去。
破風炸裂的冷箭飛馳過來,胖子黝黑的臉頰留下一條赤紅的痕跡,要不是他閃躲得快,這支箭就會刺穿喉嚨。
胖子怒了,抹了一把臉頰的血跡,緊握著刀往方向走去,他已經看到射冷箭的人了,對著射過來的箭抬手猛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