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被風吹得沙沙響,金黃的樹葉還是沒能熬過這陣陣強風,隨著風的吹拂,從樹枝上掉了下來,它飄啊飄,飄進了一個教室裏,落在了一個擺滿書本的課桌上。
穿著藍白校服的少女,趴在桌子上,好似一點都沒注意到這不速之客。
校園裏的鈴聲,按照規定好的時間被敲醒,原本一片寧靜,時不時有朗朗讀書聲的校園,一下子就吵了起來。
已經趴在桌子上,眯著眼睛,躺了一節課的鞏飛珍,終於努力挺直腰背坐了起來,眨了眨因為打了個哈欠,而分泌眼淚,弄得有些模糊的眼睛,迷迷瞪瞪地拿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同桌:
“儲章彬,你知道下節課是誰的嗎?”
鞏飛珍下手並不重,隻不過是剛睡醒,有些無意識地輕輕地點了兩下,儲章彬卻轉過頭,盯著身邊女孩略泛傻氣的樣子,微微勾起了嘴角,看了好一會兒。
不過注意到鞏飛珍回過了神,也就轉過頭,整理好麵前上節課的書本,把它們都塞進了桌肚裏,接過從前麵傳遞而來的試卷,放了一份在鞏飛珍的麵前,再無奈開口回答道:
“下一節課是英語課,聽說是一個新來的英語老師教我們,你可別睡了。”
鞏飛珍看了眼放在自己麵前的英語試卷,撐著腦袋歎氣道:“我想老劉了,她為什麼要回家生小孩啊,是我們這群小孩不夠可愛了嘛。”
儲章彬本想拍拍鞏飛珍的肩膀,安慰安慰她,但手剛微微舉起,又想起倆人現在的關係,蜷了蜷手指,把手換了個方向,從抽屜裏拿出今天剛發下的假期三張數學卷子。
明明是今天上午剛發下去的試卷,上麵的空卻已經基本被儲章彬填滿了,而且卷子裏還夾了幾張寫得滿滿當當的草稿紙。
儲章彬把這一遝放到鞏飛珍的麵前,安慰道:“好了好了,我數學作業做完了。”
鞏飛珍看著麵前的數學卷子,剛剛的難過可以說是瞬間一掃而光,兩眼放光的接過卷子。
要知道數學的最後幾道大題,一直都是自己的苦大難,更別說自己的學神同桌做題,每道題都會在草稿紙上寫他的演算過程,鞏飛珍可恥地心動了。
低下頭對上麵的難題慢慢研究了起來。
儲章彬則勾起嘴角,把剛剛收到手上的語文卷子鋪開,剛準備做起來,自己的肩膀就被拍了拍,背後傳來自己好兄弟的聲音:
“好家夥,不是吧,儲章彬你又把作業都做完了,兄弟也想抄!”
儲章彬有些無奈地回過頭,喊出來人的名字:“丁晨。”
鞏飛珍本來就在思考題目的答案,一聽少年這話,瞬間往前一撲,蓋在卷子上,轉頭看向丁晨,笑著看著他說道:“親,請排隊哦。”
陽光從窗外透過透明玻璃灑了進來,照在女孩有些微微偏棕色的頭發上,如同在上麵渡了一層金色的光芒,潔白無瑕的手臂蓋在有些泛黃的試卷上,她那烏溜溜的眼珠,盯著自己仿佛會說話。
明明大家都穿著一模一樣的校服,但丁晨的耳朵卻忍不住泛起了紅色,小聲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先你先,我哪次不讓著你,晚上一起打遊戲嗷。”
鞏飛珍隨口回了個“看情況吧,到時候手機上聯係。”說完,心滿意足地轉回了頭,繼續她和作業之間的較量。
儲章彬看著少女秀麗的長發,想起她剛剛的話,微微歎了口氣,壓下心裏的遺憾,轉過頭看向好兄弟,他知道丁晨不會莫名其妙的過來,所以奇怪道:
“怎麼了,你過來找我幹嘛?”
丁晨單手撐在儲章彬的肩膀上,先是看著儲章彬的臉咂吧咂吧嘴,滿臉寫滿不明白地搖了搖頭,弄得儲章彬滿臉疑惑,反手抓住丁晨的手臂歎了口氣,語氣有些遺憾地說道:
“你要不想說就算了,這試卷什麼的,你也不要想了,反正想看卷子的人也不少。”
丁晨抽出手臂,無奈地歎了口氣,朝門外努了努嘴:“耐心點啦,我隻是有點想不明白而已,門口有人指名道姓要找你。”
儲章彬抬頭看向門口,卻沒看到門口像是有人的身影,奇怪道:“有什麼事?”
丁晨聳了聳肩膀,攤手道:“那誰知道,反正找你的,我好不容易上個廁所回來,她直接拽住我,讓我喊你出去。”
儲章彬瞥了一眼丁晨,確定自己兄弟沒有騙自己,又瞥了眼門外,怕錯過一些重要的事情,也就隻能把筆蓋好筆帽,站起身向教室門外走了過去。
丁晨看著儲章彬的背影,歎了口氣,順勢坐在了儲章彬的位置上,朝鞏飛珍八卦道:“你知不知道誰找他?”
鞏飛珍往窗戶邊靠了靠,低著頭在草稿紙上演練著題目,頭也不抬的回答道:“你都說那誰知道了,我能知道?”
再說了,應該不會是那個人,剛剛自己偷偷瞥了一眼,她還在操場上上體育課呢。
丁晨笑了笑,他就知道鞏飛珍看似在認真地做作業,那耳朵明明就豎著,在偷聽這邊他倆的對話,笑了笑,小心翼翼地猜測道:
“我猜啊,那應該是儲章彬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