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新發的任務,嗯……好像是帶菜鳥過關的新手局,怎麼樣,來不來?”
“這不在你的管轄範圍。”
“是啊——這不是我上趕著要過來的嘛,去找、幾、個、小、可、愛,世俗傷我太深,我決定返璞歸真~”
“……”
“嗨呀知道你們議會不允許隨便插手分局的任務,我把麵具和匕首借你,隻要你不說話教皇都認不出來是你,安心啦~”
“……”
“得嘞快走吧,任務時間過了我可是要受罰的。”
………………
“嘭、嘭。”
程予黎費力推開了沉重的類似棺材蓋一樣的蓋子,大口呼吸著帶著腥臭的空氣。
“靠,差點憋死。”
缺氧後劇烈的呼吸令他的肋骨發出一陣抗議,但他的大腦終於能在抽痛中開始了運轉。
他懷疑自己已經被還在這破木頭棺材——其實應該是木頭衣箱裏好一會了,渾身酸疼得好像不是他的了,連爬出去的力氣都還沒有恢複,於是他盡量保持鎮靜地坐在裏麵環顧著四周環境。
這是一個昏暗且破敗的雜貨間,沒有窗,也就沒有陽光,隻有門外一根不知名的火把的光亮勉強照亮了屋內,閑置的木製桌椅上已經落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被人冷落的單人床死寂地躺在牆角,其他像是衣架、廢棄的木盒子等小件的東西,都被一股腦堆在了他所在的箱子旁邊,傳來淡淡的黴味,卻被不知道哪散發的腥臭強壓了過去。
竟然幾乎、不,是根本沒有一件塑料製品!
這放在現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注意到這一點,他才抬頭看見了牆上掛著的那一幅精致但被時光摧殘成了枯黃色的日曆。
“民國一年”。
民國……這年頭了,還可能有人留著這麼個東西嗎?
這四個赫然的大字驚得程予黎快速狠掐了下自己的胳膊。
實質的疼痛在手臂上散開,他低頭看了眼被掐的地方,果然一片紅痕在雪白的肌膚上清晰可見。
嗯?等等?他的胳膊什麼時候這麼白皙光滑吹彈可破了?雖然他作為一個新世紀好青年日常宅家膚色偏白,但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吧??
還有,他身上這衣服,他媽的怎麼那麼像電視劇裏的民國旗袍??
……而且,自從他醒過來就一直在他胸前晃蕩的這兩團東西到底是個啥?
程予黎五味雜陳地瞄了眼自己不正常隆起的胸部,頓時宛如一道焦雷劈在了頭頂。
轟隆一聲,好像這二十四年的人生都碎了,碎成花了。
他不知道抱著什麼樣的心情顫抖著撩開了本就不長的裙擺。
“……”
麻木了,毀滅吧。
然而他還沒能為自己莫名離去的命根子默哀幾秒,幾聲沉悶的咚咚聲響激起了他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很像是高跟鞋鞋跟敲在木板上的聲音,但頻率和節奏卻顯得十分不正常,好像是拖拽著鞋子向前挪動,在寂靜無聲的走廊裏蕩起一陣陣回聲,恐怖如斯。
果不其然,在走廊牆壁掛著的火把的映照下,一個僵硬、扭曲的身影用古怪的姿勢緩緩走了過去。
“……”
程予黎飛速思索了一陣,躡手躡腳地把“棺材蓋”又給蓋上了,默默躺屍回了這巨大的衣箱裏。
恐怖片誠不欺他,那個咚咚敲地的聲音又折了回來,絲毫不掩飾地走進了他所在的雜貨間。
箱子裏透不進光,程予黎什麼也看不見,卻有一股濃烈的、令人作嘔的腥臭味撲麵而來,他緊緊的捂住了口鼻,把一張小臉憋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