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眼睛的那股酸脹刺痛感才漸漸退去,眼中視物也清明起來,解秋行正皺眉揉著,馬車外也已經傳來了消息。
“將軍,醫館數人均已控製起來,證據也已盡數收集。”簾外傳來了楚長峰的聲音。
“很好!”解秋行輕笑一聲,“接下來,可就看你那邊的了”他朝窗外看去,最後一抹夕陽早已退去,一輪明月悄然爬上夜空。
入夜了--
牢獄內昏暗無比,此時隻剩下看守身旁的木桌上還有根蠟燭發著微弱的光芒。
桌上淩亂的擺著一些已經空了的酒瓶,一旁的看守一手撐著桌子搖搖欲睡。
“頭兒,你快去休息一會兒吧,這裏我來看著就好了。”一名小卒看他困得實在是不行了,勸道。
“嗯還是你知道心疼頭兒,那我就,就先回去了,有事喊我,嗝”獄卒拿起桌上還剩半瓶的酒一飲而盡,晃晃悠悠的扶牆而出。
小卒見他走遠,下一刻便掐滅了那唯一的火苗,隨後在黑暗中迎進來一人。
“大人,小的已下足了迷藥,他是不會醒過來了,還請大人放心!”小卒彙報到。
嗯。那人朝後者擺了擺手。
“那小的告退。”小卒隨即退了出去。
那人在黑暗中大步走著,似乎對這獄中的環境十分熟悉,不一會兒的工夫就在一牢房門前停了下來,打開了房門。
蘇浮青倒在稻草席子上,雙眼緊閉,胸口有規律的起伏著,似乎是睡得正沉。
似乎是還不放心,他頓時抬腳踢了蘇浮青幾下,見後者麵色絲毫沒有變化,這才輕哼一聲。
“本來事情循規蹈矩的進行著,那解秋行摻和一腳也就罷了,怎麼什麼亂七八糟的貨色都敢耽誤我的計劃!”
“哦?不妨孟大人說說看,什麼計劃?”黑暗中一道聲音冷冷說道。
後者先是一驚,隨即便反應過來,從懷中掏出了個火折子點著,四周亮了些許,也照清了他的麵龐。
“這位蘇大夫好手段,我自認沒有露出馬腳,卻還是被旁人察覺了。”孟昌平靜道來。
“在下不才,不如孟大人手段高明,連自己親生骨肉都下得去手,孟小公子死不瞑目呢”蘇浮青輕蔑一笑,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孟昌聽罷仰天大笑,隨即目光緊盯蘇浮青殺氣湧現,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就是朝他刺來。
大理寺卿斷案,休得放肆!
門外突然大批湧入許多官兵手持刀劍,將孟昌層層包圍,幾人上前把他的刀卸下,控製了起來。
身後官兵的包圍圈突然閃出了條道路,一人走上前來,“解將軍這招掩人耳目用的絕妙,你們這群偽善小人,不得好死!哈哈哈”孟昌嘲諷道。
刷--隻聽劍刃出鞘的聲音,一道劍光閃過,瞬息間劍已歸鞘,眾人反應過來,那孟昌已然少了一條胳膊,跪倒在血泊中。
“把他帶下去,可別讓他死了”解秋行瞥了一眼地上的孟昌,下一刻厭惡的別過了頭,朝蘇浮青走去。
官兵從未見過血場殺敵的解秋行,平時也隻當他是個空有頭銜的花花公子,霎時間都被滿身殺氣的解秋行嚇得魂飛天外,起了一身冷汗。
解秋行聽的身後毫無動靜,又轉頭說了一句“怎麼,我說的不清楚?”
不不不,屬下屬下這就去。
待眾人走後,解秋行走到蘇浮青身邊,便是又露出了那副嬉笑模樣。
“蘇大夫受苦了,可要去我的府上泡個熱浴解解乏?”解秋行往他身前湊了湊。
蘇浮青見狀往旁邊挪了挪躲開了他,“多謝解將軍好意,在下能幫上將軍的忙也實屬福氣,既然事情已了,我也該告辭了!”蘇浮青躬身施禮告別解秋行。
“誰說事情已了?接下來我可還要請蘇大夫看一出好戲呢。”解秋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你你的手怎的這麼涼?他被這冰冷刺骨的寒意嚇了一跳,還想說些什麼,蘇浮青已經把手抽了回去。
“哦?既然解將軍這麼說了,那我自然也是要去湊個熱鬧的!”
由於此事涉及朝廷命官犯案,很快也是傳到了朝堂引起不小的風波,蕭雲朗下令此案由大理寺卿親自審理。
此時謝卓端坐在位,堂下跪了一眾與知府有關係之人。
啪--
驚堂木拍於桌上,“堂下所跪之人可是雲陵知府孟昌?”
是
後者簡單一個字回答道,換做之前官級來說,他應該叩首施禮,以下官自稱;現在,他又何必在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