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遊山是件很開心的事情,但是一路上雁亭都有些寡言。
黎花落也感覺雁北有些和平日裏不太一樣。
黎花落打趣雁亭,“青河王,怎麼了,得抑鬱症了嗎?”
雁亭翻個撇嘴,隨手折下一根樹枝在嘴裏叼著,“抑鬱症是個什麼東西?”
雁北笑道,“如果我的認知不錯的話,抑鬱症是一種病。”
雁亭翻個白眼,“我沒病!”
“那你怎麼悶悶不樂,聽說你在府上好些天都沒有出門了。”黎花落問。
雁亭長歎一口氣,“哎,皇上不急太監急。”
黎花落蹙眉,“皇上急什麼?”
雁亭被噎住,“我隻是打個比方。”
到了一處高地,黎花落望著鬱鬱蔥蔥的山林,說:“青河王,你看著景色怡人,你做首詩吧。”
雁亭一聽直搖頭,“本來沒有抑鬱症,讓我作詩可能就要患了。”
黎花落和雁北同時哈哈一笑。
雁北話題一轉,突然問:“林軍師最近常在黎府走動?”
黎花落點頭,“是呀,黎澤大人和我很對脾氣。”
雁北臉色不知為何蒙上了一層落寞神色,“黎澤之前有個義女叫黎花落,黎花落無論是才情還是長相,都是人間少有。”
黎花落聽了心裏一沉,目光轉向別處,不知道為何雁北突然說這個話題。
雁亭道:“十三哥,你搞錯了吧,黎花落明明是個草包。”
黎花落:“……”
心裏一萬隻草泥馬飄過。
她突然感興趣地問:“青河王認為女子應該具備什麼樣的才能才算得上才女?”
雁亭略一思索,“琴棋書畫至少要略懂一點吧。要說十三哥的福晉,那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琴棋書畫造詣都很高。”
雁北臉色一頓,“十四弟,不要口無遮攔,還沒有大婚呢。”
雁亭不以為然道:“不也沒幾日了嘛?還能有什麼變故不成?”
他故意這麼一問,黎花落和雁北的神色都微變。
黎花落笑道,“這怎麼會,皇上欽定的婚事。”
雁北卻不言語。
黎花落這麼一說,雁亭算是放心了一點。
他眼神望向遠處,感慨道:“很多事情,並不是我們人為可以改變的,順其自然最好。”
黎花落一笑,“青河王幾日不見,人倒是變得深沉了不少。”
雁亭點頭,作出摸著胡子的動作,“歲月催人老呀!”
黎花落哈哈大笑,雁亭根本沒有胡子。
雁北卻麵無表情,歎道:“可惜了,很多事情人為改變不了,如果我能在黎花落入宮之前遇到她的話,我必會娶她做我的福晉。”
黎花落聽了這話心中一驚,目光霍然一跳,但旋即平靜下來,“北洋王今日為何頻頻提起黎澤的義女?”
雁亭也伸著腦袋看著雁北,心裏也懷疑他今天是不是吃錯了藥。
雁北淒然一笑,“隻是觸景生情。”
黎花落不解,上城山的景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問:“何景觸何情?”
雁北看著遊人如織的山路,“過去的事情了,不提了,我們去上城廟上個香吧。”
雁北撅嘴道:“十三哥真會吊人胃口。”
黎花落心裏也是驚疑萬分,她直覺雁北今日看她的眼神和以往一點也不一樣,而且又說出那番話。
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
難道雁北已經察覺了自己就是黎花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