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父異母的哥哥。
“我認識你哥哥,他是個很好的人。”景融看向他,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微表情。
聞言,曲睦笑意更斂,一抹狠毒厭恨從眼底轉瞬即逝,唇角下壓:“這樣啊,哥哥在外麵還是喜歡裝可憐呢。”
“什麼意思。”景融不動聲色繼續問。
曲睦卻似乎不願意多提,重新揚起可愛的笑容:“景融哥哥總問他幹嘛,難道跟我聊天就不可以說點別的嗎?”
他尾音微微上揚,帶了點撒嬌的意味。
景融目光中有些審視:“說回你,你多大?”
“今年上大二了,景融哥哥可能不知道我,我也是北城戲劇學院的。”曲睦麵上閃過一抹羞澀,放軟了聲音回答。
大二,跟曲玉同歲。
景融臉色有些不好。
這說明對方是婚外情的產物。
雖然理智告訴景融這種事不是由晚輩自己決定的,然而想到曲玉之前透露出的隻言片語,再結合麵前人光鮮亮麗,嬌生慣養的模樣,就能明白曲玉曾經的日子有多麼難熬。
他幾乎可以想象出,母親去世後,唯一的倚仗也沒有了,父親急急忙忙把養在外麵的情人和私生子帶回家,而婚生子卻被忽視冷漠對待,不僅失去了母愛,連父愛也被旁人剝奪,而繼母還對他虎視眈眈,冷嘲熱諷。
景融抿直了嘴唇,這種事在北城上流圈子不算少見,但受苦對象換成曲玉,他便忍不住心疼。
連帶著,看向曲睦的眼神也有些厭惡。
曲睦覺察到他情緒的變化,有些詫異:“景融哥哥——”
“你又不是我爸的兒子,別叫我哥哥。”景融冷漠掃他一眼,握著手機起身。
這句話仿佛戳中了曲睦的某些不美好回憶,他咬咬唇,麵露難堪。
景融沒再多給他眼神,轉身往別的地方走。
他在另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沒多久景虔端著紅酒坐過來:“怎麼,你把曲家小兒子惹不高興了?”
景融抬頭,對方用眼神示意,他偏了偏頭,正好看見曲睦站在一位美豔婦人麵前,神色略微落寞,看樣子確實心情不怎麼好。
“這種人幹嘛要給眼神。”景融語氣不虞地說。
他臉色還微微泛冷,心中因為憐惜曲玉的怒氣沒有完全平複。
景虔看著這樣的弟弟,嘖了一聲。
景融平時看起來像是高嶺之花,或者池中清蓮,隻可遠遠觀望,相處起來清淡有禮,卻給人一種疏離淡漠的感覺。
但其實景融骨子裏是很溫柔堅定的人,天生憐憫心重,不喜歡傷害別人,說一句純良也不為過,且眼裏容不得沙子。
能把好脾氣的景融惹惱,足見對方已經惡劣到什麼程度。
“不提這個,說說你,怎麼忽然願意來參加宴會了?”景虔看著他,打趣說,“不會是為了躲情債吧?”
“……”偏偏被打趣了個正著,景融一時啞然。
景虔來了興致:“說說看,什麼樣的情債讓你這麼恐慌?”
他可記得,景融對桃花一向是能拒絕就拒絕,雖然不喜歡別人受傷,但在這種事情上卻意外很堅持自己的態度。
景融稍微往後仰了一點,看向對方,雖說親哥在某些事上很不正經,但好歹談過感情,算是有經驗,比他什麼都沒經曆過的要強很多。
“不能算是情債。”他先是嚴格糾正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