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她瘋狂的拍打著抓著頭發的手。

沈夜像是倦了,他鬆開了孟清的頭發,開著車窗從包裏抽出煙,點燃,煙味順著冷風直拍孟清的臉,嗆得她連連咳嗽,單薄的家居服裏灌滿冷風,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他以前再討厭她,也從來不會在她麵前抽煙的。

她呆呆地望著眼前的人。

“血庫裏的血不夠,你去。”

“陳若憐是死是活不關我的事。”

沈夜轉過頭,那眼神仿佛能吃人,凶狠地看著她。

“你再說一遍試試,信不信,我讓你媽下一秒就消失。”

孟清雙唇忍不住的顫抖,她還不能徹底惹怒眼前的這個人,再過不久她媽媽的藥就會送到國內,她要撐到那個時候!

所有的辯解都在那句話後消失殆盡,她看向車外,不想再跟他多說一句話,這舉動無疑讓沈夜更加煩躁,狠狠地吸了一口煙,之後便將煙頭丟到了窗外。

黑色的邁巴赫向醫院飛馳而去。

當冰冷的針管再次戳進青色的血管時,所有美夢都在此時化為烏有,什麼好好過日子,什麼其樂融融,什麼闔家團圓,全都是扯淡,不過是一句說辭,一個敷衍她的借口罷了。

可笑的是,在來醫院之前她竟然還信。

孟清一言不發地看著手上的針管發呆,一旁的沈夜看見這樣的孟清沒來由的煩躁,他以為隻有他對她溫柔點,多一些關心她就能乖乖地呆在他的身邊,結果安靜的背後居然是一場謀殺,他怎麼也想不到,孟清會做出這種事。

“沈總,陳小姐現在情況很不樂觀,全身多處骨折,並且失血過多。”

護士收拾著針管器械,醫生則小心翼翼地給沈夜彙報情況。

“救,血我會想辦法。”

“是的,沈總。”

孟清按壓著手上的針孔,她知道自己又再一次淪為了陳若憐的供血桶,或者說她從來就沒逃出過這個設定。

門外忽然爆發出一陣哭聲,婦女的大嗓門透過病房的門直擊孟清的耳膜。

“殺人犯!我女兒要是有什麼事,我就要你償命!”

病房門本就虛掩著,陳母直接衝了進來,平時佯裝的富貴樣完全不在,她滿臉淚水,哭腫的眼睛,布滿皺紋的臉上顯現出瘋狂的恨意。

“孟清,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苦命的孩子啊!”

說完就直接蹲在地上一陣大哭,在場的人都看不下去了,將目光紛紛投向床上的“殺人犯”孟清。

“我沒有,陳若憐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和眾人的眼神相比,這句辯解如此蒼白無力,但是她沒做過的事打死也不會承認。

“你個殺人犯!還想狡辯!”

孟清那句話像是刺激到了陳母,她從地上猛然撲起,張牙舞爪地向孟清襲去,她瞪大著雙眼,凶惡地看著孟清,仿佛下一秒就要撕掉孟清身上的肉,喝她的血。

沈夜忙上前將人攔住,低聲安撫著,“阿姨,先別激動,這件事我會好好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