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還沒死?都抽成這樣了,為什麼還沒死?
手上液體冰涼的感覺讓孟清清醒得絕望,估計是還想她繼續當供血桶吧。
想到這裏孟清心裏一陣自嘲。
站在床邊的沈夜一看到孟清那空茫的眼神,心裏就有些說不出來的難受。仿佛有一根鐵箍細細密密纏繞在心髒上,帶來些許窒息的冰涼。
喉結上下抽動,哽咽了好幾次,道歉的話語在嘴裏嚼了又嚼。
“孟清,我……”
“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信,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被迫抽了這麼多次血。”
剛剛還在二樓倉庫盡顯殺意的A市殺佛,現在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輕言細語,小心翼翼地解釋著。
孟清當然是不相信的,A市第一世家的夫人在自家醫院被無休止的抽血,抽到休克差點死了,他沈夜說自己不知道?嗬嗬,真當她是三歲小孩嗎?還是覺得她血抽多了腦子就不好使了?沒他開口誰敢抽她的血?
“孟清,我……”
沈夜還想解釋什麼,突然聽見門口傳來一聲嬌弱的女聲,“阿夜,我剛剛才醒,一聽見孟清妹妹出事了,就馬上過來了。”
聽見這聲音,孟清就直接閉上了眼睛,想過個安寧的日子都不行。
沈夜擰起眉,語氣明顯不耐煩。
“你怎麼來了,快回去休息。”
這話聽在孟清耳裏,就像是叮囑自己的愛人多注意休息,她在心裏無聲的笑著,同是病人,這待遇真是天差地別,雲泥之分。
“阿夜,對不起,我媽媽也是擔心我才會做出這些事,才害得孟清姐姐深陷危險!”
“對不起,我代她向孟清妹妹賠罪!”
“都是我的錯,我要是自己身體爭點氣,就不會害得妹妹這樣了。”
那張嬌嬌弱弱的小白花臉,現在又掛上幾顆淚珠,通紅的眼眶像一隻惹人憐愛的小白兔。陳若憐猛然跪了下去,膝蓋接觸地麵時發出一聲悶響,連帶著身後的陳母也跟著跪。
孟清被這幅場景弄得頭疼不已,要是真想來道歉就應該閉嘴,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她真的太累了,不過她不打算插手,因為結局一定是沈夜代替她原諒麵前的人。
被人打斷說話本就讓沈夜不快,現在又在病房裏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打擾孟清休息,他的臉已經一臉鐵寒。但是,看在陳若憐白著個小臉,穿著病號服跪在他麵前他也於心不忍。
上前虛扶了一下,手指未觸碰到對方。
“快起來,地上涼。”
“你媽媽的事,我之後再說。”
陳若憐順勢站起來,還佯裝虛弱地靠在沈夜的懷裏。
一聽這話陳若憐心裏一笑,馬上哭喪著臉,“阿夜,我知道你還在生氣,我媽媽知道錯了!我就這麼一個媽媽,我真的不能沒有她啊!”
“對對對,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也為了若憐著想,想她好好的,我是一時糊塗,但真的沒有要害孟清小姐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