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茵微怔,問說:“……你…怎麼在這裏?”
說完,不由得去看旁邊顧雨婷的房門口。後想起來,顧雨婷今天晚上和江城的朋友相約聚餐,她應該是還沒有回來。
“怎麼才回來?”齊嶼說著站直了身,抬起胳膊去看手腕處的腕表。
這都已經下班將近兩個小時了。
“順路,買了些東西吃。”
周茵走到6012的房門前,低下頭打開包包的暗扣,找出自己房間的房卡,刷卡開門。
齊嶼在她身後跟著進門。
她神色緊張地看了眼門口,擔心顧雨婷會突然回來看見。
“就這麼怕,別人發現你我的關係?”齊嶼輕笑了聲,同她說。
周茵就近在床尾凳上坐下,罕見地與齊嶼頂了嘴:“你難道不是嗎?”
這話是脫口而出,她講完後,便有些後悔了。
“我怕什麼?”齊嶼靠在她對麵的木質長書桌上,望著坐在床尾凳上的她,失笑道。
“隱婚這個要求,難道不是你提出來的?”周茵低下頭,兩隻如蔥根的纖手絞在一起。
顯然可見,她說這話時的緊張和不安。
這是第一次,她這麼與他說話。
隱婚的要求是他提的,不公開她的身份。如今想來他的這個要求,是為那個叫鄭露的女孩吧。
周茵自嘲地扯出一抹笑容,淒慘微淡,像是被風吹雨打,隻剩下幾片花瓣的玉蘭花。
齊嶼兩隻手插在黑色西裝褲的口袋裏,英俊的臉龐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神色。
“難道不是你們要結這個婚?”
怎麼?她現在後悔了?
周茵愣愣地抬眸,看向書桌那邊的修長英挺的心上人。他英俊好看的臉上,還帶著一抹疏離的冷笑,但其實他的這句話,才是真的冰冷疏遠。
“……是啊。”她目光落在麵前踩著的細毛絨地毯上,喃喃道。
他說的沒錯,這婚不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結的嗎?因為瀕臨破產的她家公司,因為她對他的那份癡念。這一切,都是她自己清醒下的選擇。
齊嶼目光鎖在不遠處周茵的身上。
她身軀纖瘦,小小的臉,又因為很白,像白玉一樣。即使已經結婚了,依然嬌嬌嫩嫩的像個小姑娘。可能是因為方才他說的話,刺傷了她,她半低著頭,怔怔失神地坐在那裏。
他這麼望著她,胸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心略抽疼了一下。
這已經是近來,他第二次這般反應了。
齊嶼站直了身,繞過了她身旁。
“早點休息。”他拋下這麼一句話,打開房間的門離開了。
周茵坐在床尾凳上良久,才走去門口的置物櫃上,拿過了在甜品店買的甜食。
她撕開包裝,一樣樣地吃起來。
可是吃了甜食,她也不快樂,反而還嚐到了淚水的鹹澀味道。
關上房間裏所有的燈光,落地窗邊隻拉著一層窗紗。十一月下旬的月光灑在薄薄的紗簾上,又透過薄紗簾映射在坐在床邊的她的身上。在如墨的黑夜中,白亮的月光,冰冰冷冷似是在她的身上覆上一層霜雪,寒冷到令她忍不住顫抖。
周茵鑽到溫暖的被子裏,和衣而睡,她實在是冷得厲害,顫栗不已。明明這房間裏暖氣開得足足的,還是驅不散她所經受的寒意。
這夜色真是淒涼冰冷。
窩在被子中的她嘴角泛起一絲諷嘲的苦笑。之前散步回來,看見天上的月色,還在想這夜色美好浪漫,如今又道人家淒涼冰冷。
夜色本無意,隻因人多情。
……
“周秘書,布置會議室的部分,你幫忙盯一下。”顧雨婷輕拍了拍周茵的肩膀,說。
周茵正在幫行政部的人,準備茶水和搬挪鮮花盆栽,點頭說:“好。”
今天國際影星溫喬同經紀人,過來風時看本子。聽說,這是齊嶼用了自己在海外留學時的人脈,以及導演高新的邀請,才促成了今天溫喬過來看本子。
風時這邊的高層已經在會議室裏等著了,周茵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