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被人喜歡嗎?
我…配被人喜歡嗎?
我能…被愛嗎?
聽說每一個純潔孩童的降生,都是命中注定,但似乎上帝也有失手的時候,上帝很忙,他要時時刻刻眷顧著他親愛的孩子們,卻把他意外創造出的孩子遺忘了。
遺忘在深深的角落裏,那裏黑暗又潮濕,冰冷而可怕。
……
你去過孤兒院嗎?你看到過裏麵流著鼻涕,衣衫破爛,瘦小膽怯的孩子們嗎?
我就是其中的一員,你真的以為孤兒院裏都是一些團結友愛互幫互助的孩子嗎?
你錯了,人類的本性就如同狼一樣,貪婪勢力,動不動就會跟你說“我不跟你玩兒了。”
“哎!我們倆假跟她好。”
嗬嗬,真是諷刺,而當我以為我好不容易被人領養,終於能離開孤兒院了,我有家了,卻沒想到那個人其實並不喜歡小孩,也沒有能力撫養我,但我卻因為沒有成年,而被迫無法離開他。
我又以為我熬到成年,終於名正言順的與他決裂,脫離了他,我可以自由了,不用處處受未成年的限製,終於可以解脫了,終於可以去追求我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但是我錯了,錯的離譜。
無論我在哪裏,是以一個什麼樣的麵貌出現在大家麵前,永遠永遠我都是那個,被驅逐,被鄙夷唾棄的那個人,仿佛我的降生就是為了能夠扮演這樣的角色,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能夠融入我。
而我渴望向往的自由,也僅僅是我的向往而已……
也許我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意外的被賜予生命明明是幸運,可為什麼我覺得這是一個錯誤呢,人生真的好苦啊。
出租屋的房門突然被撞開,迎麵走來的是幾個麵露凶色的濃豔女人,其中領頭的那個女人嘴角叼著煙,她滿臉不屑的掐滅了煙頭
“你就是烏小憶?”
烏小憶麵露恐懼,回想著自己渾身上下大大小小的淤青,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原本她也是醫科大學的優等生,但卻因為養父的負債而被迫退學了。
看著眼前來勢洶洶的這群人,她已經數不清楚這究竟是這個月的第幾次了,明明欠錢的人不是她的又憑什麼要她來付出代價?
那個女人顯然是一個沒什麼耐心的主,見烏小憶不說話,上前便粗暴的抓住她的頭發,身後的幾個女人見狀也非常有眼力見的上前控製住了烏小憶。
“烏海已經把你作為賭注輸給我們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女人的手勁很大,恨不得把烏小憶的頭皮都拽下來,烏小憶的雙手都被死死的控製著,她真的很想反抗,可是她卻根本無能為力。
“烏海隻是我的養父,而且我早就已經跟他沒有關係了!”
“烏小憶,我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烏海的手上手續齊全,法律上他就是你的父親,俗話得好,父債女償,而且是他自己主動把你賣給我的。”
說著她們就要把烏小憶強行帶走,可是烏小憶深知,自己一旦被帶走了,自己將迎來什麼樣的日子,之前找上門的都隻是單純的來要錢,她拿不出錢那些人也隻是把她打一頓出出氣而已,可是現在她將要失去的是一切,包括自己。
烏小憶想著絕對不能跟她們走,她張口就狠狠的咬住了其中一個抓著她不放人的胳膊,隻見那個人吃痛,鬆開了烏小憶。
烏小憶借機掙脫開來想要逃跑,可卻終究抵不過她們人多勢眾,烏小憶的腳還沒有踏出房間就被她們給拽了回去。
很顯然烏小憶的做法激怒了她們,將出租屋的房門一關,每個人都摩拳擦掌的看著烏小憶,而麵對著這些人的拳打腳踢,烏小憶毫無辦法隻能沒有任何尊嚴的請求她們放過她。
“放過我吧,求求你們了。”
“我錯了,我不該逃跑的,我…我還你們錢,隻要你們放過我。”
可是那些人聽著烏小憶的求饒,仿佛是一種樂趣一樣,她們終究沒有停下手。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她們停手了,中間烏小憶幾度陷入昏厥,此刻她無助的躺在地上,眼前已經模糊到看不清事物了,隱約的聽見她們說。
“烏小憶,我奉勸你不要再反抗了。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我必須在紅酒吧見到你。這是你的命,你逃不掉的!”
說完,她們這些不速之客便摔門而去了。
這就是…我的…命…我的人生究竟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無論我怎麼想要逃,都無法脫離這痛苦的困境。
我的人生,毀了。就這樣毀在了一個跟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渣上,他既然那麼不待見孩子,當初,又為什麼要走進那家孤兒院…帶走我……
在我如此不幸的人生裏,哪怕有一個人,就那麼一個人願意向我伸出手,我都會告訴自己,上帝偶爾還是會看向我的,我的降臨並不是那麼一無是處
……
我,好累。好想逃離這個世界啊…我,想去做個夢,夢一個有人護,有人愛,有人陪的世界。
真的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