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沉,朵朵黑雲牢牢扒在天空之上,期間間隙隱約可見閃電,風雨不久將至。
此時,顏靜姝正在房中焦灼難安,上個月父母親早已經被押入大牢,起因是家中上供的專供皇上的鹽分沾了毒,使得皇帝宮中人人抱病。
如今,不知道父母親怎麼樣了,顏靜姝著急得不成樣子。
此時,大門被打開,一個身著華麗的女子走了進來,身後奴仆眾多。
“我的好姐姐,不知你可是想著妹妹我了?”那女子微微一笑,手中的扇子輕輕扇著,眼底的嘲諷絲毫不掩飾。
顏靜姝一見這女子,便急忙衝上去,說道:“妹妹!妹妹!父母親如何了?你可曾了解到?”
這女子名叫顧彩如,是自己的堂妹,同自己素來交好,情同親姐妹。
顧彩如看著麵前一臉著急的女子,心中隱隱約約生出了好幾分得意,原來一向高貴自持的顏靜姝,也有這樣著急忙慌的樣子。
“哦?想必好姐姐你還不知道吧?”顧彩如冷笑道,“你那父親母親,全家上下,昨天就已經滿門抄斬了!”
顏靜姝聽到這話,心中大驚,顏家為國捐物捐資,能送進宮中伺候皇上太後的,必定都是好東西,不可能出現這種問題的,於是反駁道:“怎麼可能!事情還未查清,怎麼可能如此!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們!”
“我的好姐姐,你終於聰明了一回啊,”顧彩如聽到這話,更加得意了起來,走到顏靜姝麵前,小聲說道,“是的,就是有人陷害你們。你猜,陷害你們的是誰?”
顏靜姝看著麵前笑得極為開心的女子,心中有個不確定的想法冒出,於是她顫抖著著聲音,說出了那個不確定的想法:“莫……莫不是你?是你?!”
顧彩如看著麵前失魂落魄的顏靜姝,看著她眼中的驚恐和絕望,心中有著無數的快感流淌。
“嘖嘖嘖,不光光是我喔,”顧彩如停下手中原本不停扇動的扇子,將扇子輕輕點在了顏靜姝的鼻子上,一字一句地說道,“還有你日日夜夜敬愛的夫君。”
顏靜姝聽到這裏,更覺得極為不可思議,瘋狂地搖頭:“不可能!他不可能這般待我!”
“皇上怎麼查都查不出證據,哎,你說這麼拖著也不是個事兒,你說是吧?”顧彩如笑了笑,將殘忍的事實一字一句說了出來,“於是我們就合力……推了一把。”
“好姐姐,想必你不知道吧?”顧彩如將手中的扇子收回,“我將是這侯府的新夫人。”
“你是侯府新夫人?”顏靜姝的怒意直線升起,“我才是侯府的夫人!你切莫亂說,我從未聽說夫君納過你!”
聽到這裏,顧彩如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將手中的休書一把甩到顏靜姝的臉上。
“你,早就被休了!不過是一個破落人家的賤婦罷了!你還以為自己還是有錢人家、大戶人家的女兒?你還以為你是侯府夫人嗎?!”
休書甩在顏靜姝的臉上。
顏靜姝急忙看著休書上的內容,上頭的字跡正是自己朝夕相處的夫君的字跡,休她的理由竟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不可能!她同夫君成親多日,明明她夫君同她說過……他不舉,所以遲遲不曾碰她!
“你撒謊!我不信!”顏靜姝撕扯著手頭上的休書,大聲嘶吼道,“我要他親口跟我說!否則我不信!明明是,明明是……”
“明明是他沒有生育的能力是吧?”顧彩如看著麵前儀態盡失的女人,又看著自己冷靜沉著的樣子,心中不由得鄙夷起顏靜姝來,“你可知……”
顧彩如已經迫不及待要看顏靜姝驚訝的樣子了,於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可知,我腹中已經有了侯爺的孩子了!”
顧彩如看著麵前從驚恐到絕望的女人,心中隱隱約約有一種勝利的感覺,這個女人,一直淩駕於自己之上的女人,終於被自己踩到腳下了!
“不對!”顏靜姝不敢相信麵前看到的一切,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她一向交好的堂妹和自己一向敬愛的夫君會對她做出這種事情,“彩如,你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你是說謊逗我的,是不是?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不可能的。”
“不可能嗎?”顧彩如心知這堂姐再也不可能有往日的風光了,自己也不再需要卑微下去,於是也撕下了層層偽裝,“大約你是不知道吧?”
“你一個商賈出身的女子,而侯爺呢,那時是一個五品官之子,士農工商,論身份,他家士門出身,而你家屈居末流,要不是你家有著些錢銀,能打點著侯爺的升官,侯爺會娶你?”
原來,原來是這樣。
難怪,難怪那時家中都察覺不對,文官清流,怎的能看上商賈之女,可那負心男實在是演技極好,竟白白騙了她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