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處傳來越來越尖銳的刺痛,有溫熱粘稠的液體順著臉頰滑落,與額角滲出的冷汗混在一處。
鹹腥的味道在唇齒間彌散,強忍著痛苦的身軀跪在大理石製成的地麵上,不住地顫抖著,也分不清是因著這寒冷的天氣,還是因那銘心的疼痛。
“嘶……”
終究是有一道細弱的氣音,從緊咬嘴唇的牙縫間漏了出來。
它同血肉撕裂的聲音一樣輕微,但似乎並沒有被她放過。
“你……你怎麼了?”
比平日溫暖許多的觸感落在染血的皮膚上,我睜開僅剩的一隻眼睛,吃力地看向她虛握的另一隻手。
在那隻手的手心裏,躺著一顆沾連了許多血肉的眼球。
那是我的眼睛。
起碼曾經是。
“沒事啊,一切都很好。”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如是回答,語調中帶著毫不作假的喜悅。
沒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