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璧的身子隨著姬莫為的撫摸而不住地發著抖。
她不由有些困惑。
終於得見了期盼已久的夫君，她該開心才對。
可她現在的樣子，為什麼這樣像是害怕？
她屈膝而行禮，道：“臣妾參見陛下。”
姬莫為溫聲道：“跟我還客氣什麼？來，起身。”
他親自攙扶起秦懷璧，接著看了一眼身畔一襲道袍的男人。
男人點了點頭，從身後小道童所托的盤中拿起一顆丸藥, 接著眼疾手快地捏住了秦懷璧的雙腮，毫不客氣地塞了進去。
秦懷璧被迫吃下丸藥，卡的嗓子生疼，她痛苦地抓著脖子，卻是怎麼也咳不出。
姬莫為死死捂著她的嘴，柔聲道：“這是能夠治好你眼睛的藥。乖, 吃下去。”
秦懷璧被迫咽下那丸藥, 雙眼如被火燒過一般, 痛得她幾乎暈厥。
然而隨著這火燒一般的痛苦，眼前的畫麵也逐漸變得清晰，由暗變亮，直到一切都能夠看得分明。
她望著眼前身穿龍袍的男人，淚花一點點續上。
“陛下，你終於肯見臣妾了，臣妾……好想你。”
姬莫為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麵頰，柔聲道：“朕怎會舍得不見你呢？畢竟你這樣的絕色美人，即便是朕不要你，也必然有旁人會垂涎於你。”
秦懷璧心頭一緊。
她啞著嗓子：“陛下，您這是什麼意思？”
姬莫為笑著轉身，道：“帶上來吧。”
秦懷璧聞聲轉頭。
緊接著，瞳孔猛然放大。
身穿囚服的男子奄奄一息地被兩個人扯著雙臂拖來。
男子渾身是血，衣服裂開了一條條的口子，能夠清晰地看到他的胸口手臂已沒有一塊好肉，肩頭處紮著布條，上頭滲出觸目驚心的一片血漬。
雖然形容狼狽，男子的容顏卻如天邊最清冷的一輪月，俊逸天成, 即便姬莫為如何錦衣華服，在他跟前，竟也黯然失色了五分。
雖未曾見過，但秦懷璧還是一眼認出，此人就是這三年來一直陪伴她身側的阿珩。
她驚愕地上前扯住姬莫為的袖口，道：“陛下，您這是什麼意思？”
姬莫為慢條斯理地從她手中奪下袖子，道：“朕聽聞有人在冷宮勾引廢妃，便著人去查，沒想到果真在愛妃的屋中發現了此人，愛妃，此人你可認得？”
秦懷璧張了張口。
“臣妾……臣妾不認得他。”
“哦？”
姬莫為笑著揮袖，坐在了下人端來的椅子上，道：“既然不認得，那朕就給你個機會。”
他看了身側的侍從一眼，侍從漠然地頷首，遞給秦懷璧一把匕首。
“娘娘請吧。”
秦懷璧盯著那匕首，瞬間明白了姬莫為的意思。
他要她殺了阿珩，以證清白。
她咽了咽口水, 猶豫著拿起那匕首, 朝著江楚珩走去。
江楚珩奄奄一息地抬眼，注視著朝自己走來的秦懷璧，喉結動了動，忽然笑了。
“殺了本侯也好，有生之年能睡一次天子的女人倒也不算虧。”
姬莫為的手指猛地一動。
秦懷璧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