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璧被自己的想法弄得麵色一紅。
不對,不對。
她所愛的榮盛帝的身上,分明是山茶花混合著女人的脂粉香才對。
他何曾有過什麼血腥氣,何曾有過什麼芍藥香?
意識到自己還偎在江楚珩的懷中,她連忙掙脫,低聲道:“我有些不舒服,這裏先麻煩你了。”
說著不等江楚珩的回答,便匆匆掀開門簾離去。
江楚珩無聲地挽了挽唇角。
夜幕低沉。
屋中燃起安神香,秦懷璧早已熟睡。
江楚珩小心翼翼替她掖好被子,接著點了她的穴道,在她眉心落下了深情而虔誠的一個吻。
“公主……我一直在等你。”
離開時,他尚且不忘將門掩好,又不放心地檢查了幾遍方才離開。
他輕車熟路地來到了地牢之中。
一路上橫七豎八地躺了滿地的人,各個皆是不省人事。
江楚珩熟練地生拆開鐐銬,為自己扣好,接著指尖一閃,地上的人便陸續醒了過來。
“嘶……我怎麼躺地上了?”
率先醒來的兩個獄卒莫名其妙地摸著脖子麵麵相覷,其中一個反應過來,趕忙抬頭,見渾身是血的江楚珩還好好地吊在牆上不省人事這才舒了一口氣,道:“人還在,沒啥大事。”
另一個揶揄道:“怕不是昨兒個玩女人累了,今天撐不住倒下了吧?”
“去你的!”
眾人開著下流玩笑,插科打諢間,便都將方才異常之事忘在了腦後。
沒說幾句,那邊忽然傳來太監尖銳的嗓音。
“皇上駕到——”
獄卒們連忙俯身行禮。
黃袍加身的男子背著手在眾太監宮女的簇擁之下入了門來。
姬莫為走到江楚珩跟前,見他低著頭昏迷不醒,便轉過頭來。
“一直沒醒?”
獄卒們猶豫了一下,道:“是。”
姬莫為眼中閃過一縷冷光。
他漠然:“把人潑醒。”
獄卒應聲,片刻之後,一盆冰水便兜頭潑下,將個江楚珩激得睜開了眼睛。
姬莫為伸手,身側之人恭敬遞上長鞭。
緊接著,便是毫不猶豫地一鞭破空。
江楚珩胸前的衣裳與掩藏底下的皮肉一齊被抽破,血珠四濺,被鞭子觸及的麵頰也是毫不猶豫的兩道血痕,即便是見慣了受刑之人的獄卒們亦是不忍地別開了眼。
就是掃上一眼都覺格外觸目驚心。
姬莫為的動作又快又恨,可江楚珩愣是一聲沒吭,任由身上皮開肉綻。
待姬莫為打了個痛快的時候,江楚珩身上已是傷痕累累,原本穿在身上的囚服都被打成了碎布條,在場眾人便能夠清晰地看到那堅實的胸腹上新傷舊傷遍布,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江楚珩抬起眼來,略略喘息。
他偏過頭來,盯著姬莫為嗤笑一聲。
“姬莫為,你就這點力氣?”
姬莫為的上唇隨著他的話猛地抽動。
他不顧什麼顏麵,衝上去就是狠狠一巴掌,緊接著便捏著江楚珩的雙腮迫使他看著自己,口中則吼道:“都給朕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