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璧的話惹出一片嘩然。
喬綺瑩更是驚呆在原處。
這若是尋常人遇到這事,必然是顧及顏麵,是能摘多幹淨摘多幹淨,畢竟死者為大,更何況涉及命案,多少會生出些膽怯來。
誰知偏偏秦懷璧不走尋常路,不但當眾落實了自己對沈白月的嫌惡, 甚至還輕描淡寫地汙損了沈白月一通。
早聽聞這位溫慶公主彪悍,卻不想竟彪悍至此。
雖都言語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人言可畏也是真的,秦懷璧難道是當真不怕流言麼?
秦懷璧的反應不似預想那般,喬綺瑩便咬了咬唇,一時語塞,片刻後才道:“民女不敢。”
那紈絝此刻卻說話了。
他語調平靜:“溫慶殿下,您同小妹的爭執微臣也有所耳聞,此事的確是微臣家小妹之過,公主若不原諒也便罷了,可小妹一條命終歸搭在了此處,公主,您是否也該給微臣一家一個說法?”
他的眼神實在太過怨毒,且那些侍衛也同樣虎視眈眈,令人膽寒。
在場之人大半都是知曉秦懷璧和沈白月之事的。
沈白月在被秦懷璧強行磕頭告罪的次日驟然失蹤之事眾人亦是並非不知,這公子的話一出,眾人便下意識地覺得沈白月之死同秦懷璧必然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眾人本是好奇秦懷璧會如何為自己辯解,誰知秦懷璧卻是眼睛都沒抬一下,慢悠悠地喝了茶後道:“剛說話的是誰?如此沒規矩,本宮可點名讓他說話了?還是說什麼小魚小蝦都敢出口質問本宮了?”
那公子的臉色亦是隨著她的話而暗了暗。
一旁的沉沙有眼力地上前,低聲稟報道:“啟稟殿下,此人就是沈家的長子,沈白衣。”
“哦,原來是沈家人啊。”
秦懷璧吹了吹指尖,抬起下巴, 道:“沈白月當眾誣陷本宮剽竊了她的詩,事後卻查出此事隻是她自己拉不下麵子在背後運作,現在沈白衣公子當眾誣陷本宮同沈白月的死有關,你們兄妹的做法,是不是也太過如出一轍了些?”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
沈白衣的臉色登時變了。
秦懷璧這說法雖未曾言明,可話裏話外卻分明是在說沈白衣如他妹妹那般,借沈白月的死而徹詞誣陷。
著實是太過陰毒了。
然而還未等沈白衣說話,一旁捏著手帕的喬綺瑩便急切道:“殿下,您的意思,難道是沈家哥哥借白月的死來誣陷殿下麼?”
秦懷璧淡淡抬眼。
前世她並不認得沈家人,亦不知曉喬綺瑩爬床的那個紈絝是誰。不過瞧著這二人眉來眼去和喬綺瑩這出口維護的模樣,隻怕那人八成就是這位沈白衣了。
這二人竟早暗通款曲,然而這喬綺瑩前世今生都未曾許給沈白衣,想來隻怕是沈白衣看不上喬綺瑩,又垂涎她的美色,所以才會將她當做玩物與她勾搭成奸。
瞧此刻這喬綺瑩生怕沈白衣受委屈的模樣,想來即便當真讓喬綺瑩嫁給秦昭易,這二人也不會安分。
就算她不顧及茗青,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這綠帽子戴到秦昭易的頭上。
秦懷璧盯著屍體眼珠一轉,想了想便遞了個眼神給折戟,折戟明了, 微微頷首後便悄無聲息地離開。
那邊秦昭昭也不是瞎的,雖是冷眼旁觀,卻還是一眼便瞧出了這兩人不尋常的關係,她同秦懷璧對視了一眼,姐妹二人心意相通,便是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