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昭見茗青的臉色蒼白,連忙扯著秦懷璧的衣角,道:“懷璧!你這是做什麼?”
秦懷璧笑道:“看戲而已,看皇兄的臉色不大好,這是怎麼了?嫣然的唱腔可稱得上上乘,不聽,可是浪費了。”
秦昭易緊握茶杯,低著頭啞聲道:“溫慶,你別亂說。”
秦懷璧佯裝驚訝:“亂說?這梁祝的戲文早傳遍街巷,人盡皆知,難不成是小妹記錯了故事不成?”
茗青眼中淚光閃爍,起身拂去淚痕道:“公主,奴婢有些不適,可否先允許奴婢先行離去?”
若是平時,秦懷璧早就點了頭。
然而今日她卻如變了個人一般,搖著團扇笑道:“這麼好的戲,不聽就可惜了,茗青你也真是的,聽戲便聽戲,即便是更衣也得等這出戲結束了之後才是,哪能耽擱了聽戲呢?”
茗青死咬下唇,卻不能忤逆秦懷璧,也隻得低頭福了福身道:“是。”
秦昭易握著茶杯的手指骨發白,他低頭,道:“茗青,你去吧。”
秦懷璧搖著團扇,悠哉地咬了一口鮮瓜道:“本宮倒要看看,茗青敢不敢走。”
“秦懷璧!你是否也該適可而止些了!”
隨著怒喝而來的秦昭易猛地一砸桌麵的聲音。
一聲巨響嚇得周圍人皆是一哆嗦。
茗青等侍從便紛紛跪地,嚇得不敢噤聲,連原本嘈雜一樓眾人都被雅座間的聲音所吸引,嘈雜聲便淺了不少,唯有戲台上的戲詞還在咿咿呀呀地唱著。
秦昭易生的魁梧,又是鳳子龍孫,這驟然動怒便極具壓迫感,周身之氣逼得人喘不過氣來。
秦昭昭本就害怕這個哥哥,這秦昭易一發火,她頓時跟個鵪鶉似的一縮脖子,別說勸架,就是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秦懷璧卻是格外悠哉。
她搖著扇子道:“看來這出戲茗青和皇兄都不喜歡。茗青,你要去就去吧。”
茗青強忍眼淚,甚至沒來得及答話便跑下了樓去。
待茗青走後,秦懷璧便“啪”地撂下扇子。
她慢悠悠站起身來,毫不示弱跟秦昭易對視一處,道:“皇兄,不過就戲論戲,妹妹怎麼就該適可而止了?您倒是說說。”
秦昭易指著茗青離去之處,歇斯底裏道:“你以為本王不想娶她麼?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二人身份懸殊,即便我們有心,可這婚姻大事,又豈是本王能做主就能做主的?!”
秦懷璧冷笑一聲。
她與秦昭易自幼親近,秦昭易在她跟前私下從不會自稱為“本王”,此刻卻如此自稱,果真是生了大氣來。
秦懷璧不示弱:“義王殿下,溫慶倒想問問你,你是沒長嘴還是沒長手,父皇讓你娶誰你就娶誰?妹妹倒是想問問你,你既然一早便明白自己與茗青必然無疾而終的道理,當初又何必要招惹茗青,如今惹得她難堪,這就是你要的結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