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昭見她麵色如常,便知她當真無事,便放下心來,笑道:“看來今天,有的是戲想唱呢。”
秦懷璧勾唇頷首道:“自然。”
有錢婉兒這一開頭,餘下有本事的貴女便紛紛上前獻了藝,有獻舞獻歌的,有獻字獻繡品的,氣氛漸起,好不熱鬧。
折騰了大半日,酒過三巡,眾人之間的氛圍已不似早上那般拘束,妙齡少女們有趣的玩意層出不窮,各位妃嬪當著外人的麵自然拿著端莊架勢,也隻同相熟的妃子和命婦說著笑,看著獻藝的姑娘們不時小聲說著什麼。
眾人都獻了藝,順嘉帝道:“這諸位愛卿的家眷都是大家閨秀,卻是各有千秋,朕瞧著甚為歡心,倒是瞧著沒怎麼博朕的愛妃一笑啊,可還有更拿得出手的玩意?”
秦懷璧無奈。
方才分明瞧見這些貴女獻藝時慎貴妃笑的那般開懷,到順嘉帝口中慎貴妃倒真成了那不愛笑的褒姒似的。
她雖是覺得好笑,可瞧看著,心中卻也不由升起疑惑來。
這順嘉帝從前因著慎貴妃避寵亦是不時冷落,榮華宮的大門恨不能一年半載也不踏入一回,今日這生辰宴卻仿佛轉了性一般,對慎貴妃竟是萬般的寵愛。
也是奇怪了。
這邊薑元長公主道:“皇嫂今日壽辰,這歌舞樂曲的,實在無什麼新意,不如這樣吧,本宮瞧著咱們在座的諸位姑娘家大多都腹有詩書氣自華,不妨本宮擬一字,諸位貴女以此字分別對上首聯,頷聯,頸聯,尾聯,不知此法可好?”
慎貴妃笑道:“這倒是有意思。”
薑元長公主道:“諸位姑娘可有異議?”
錢婉兒起身道:“臣女不善文詞,便不參與此遊戲了。”
慎貴妃點了點頭,幾個不怎麼喜愛讀書的庶女也跟著退出了這遊戲,餘下的便皆是躍躍欲試。
薑元長公主想了想,道:“眼下春光正盛,諸位不妨就以春色為題,做一首詩吧。”
方才丟了麵子的沈白月這下逮著了機會,率先起身。
她衝著順嘉帝和慎貴妃福了身,氣定神閑地閉眼想了想,片刻後便仰起頭來,自信道:“桃李越牆盼春色,碎陽傾泄灑清都。”
這頭開得好,寥寥兩句便用借桃李碎陽,把個春光的美好給展露得淋漓盡致。
眾人聽罷不由紛紛交頭接耳,連順嘉帝都讚許地點了點頭,讚歎這沈白月不愧是才女。
這開頭一句便格外驚豔,後頭再想要接一句超越這一句的,隻怕是有難度了。
沈白月挑釁地掃過眾人,得意地坐下。
同她不甚和睦的孫淺溪緊跟著起身,脆生朗朗道:“斑駁遍地柳撫去,柳上抽條百花枯。”
她這詩一出,眾人便噗嗤一聲笑了,沈白月則是氣惱地瞪了孫淺溪一眼。
她方才才稱讚了春花,又作了碎陽傾瀉一句,孫淺溪卻借柳條掃了斑駁,枯了百花,不是明擺著拐彎抹角地罵人麼?
她二人目光如炬地盯著對方,誰也不肯示弱,那邊華雲郡主的漂亮女兒已鼓起勇氣站起身來,怯生生地念出了自己所作的頸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