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璧哭笑不得,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江楚珩半彎下腰,幾乎是半跪著,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貪婪地吸了一口。
少女肌膚溫潤,帶著甜甜的脂粉香,如她那般,帶著蝕骨的魔力,讓人不自覺地想要接近。
他小心翼翼地扣住秦懷璧地後腦,將臉埋得更深,似乎恨不能將秦懷璧融於骨血,徹徹底底地屬於自己才罷手。
半晌,他才甕聲甕氣地開口,聲音中帶著難以抑製的哀傷。
“你幹嘛……要把我親手給你盛的湯那樣輕易地送給別人?”
秦懷璧一愣,絞盡腦汁才想起來方才在席間將湯碗遞給秦昭昭之事,她不由對這幼稚的吃醋理由感到好笑,道:“不過一碗湯罷了,你連這醋都要吃麼?”
江楚珩猛地鬆開她,迫使她正視自己,道:“不止是朝陽公主,還有蕭畫仙,你為何要對他那般在意?我是你的人,你竟為了朝陽殿下讓我去給他賠罪……”
他手忙腳亂地撩開衣擺,一把扯下那小心翼翼係在腰間的玉佩,緊緊握在手中,道:“你瞧,你給我的東西,我都有好好留著!”
他咬唇,眼圈的紅色愈發加深,好像下一刻便立刻會有大顆的淚珠連串似的滾下。
“在你心裏,朝陽殿下一定是比我重要的,是不是?”
秦懷璧好氣又好笑,簡直不知對江楚珩這骨骼清奇的吃醋方法說些什麼好。
她從江楚珩的手上接過玉佩,又仔細地係在江楚珩的腰間,伸出食指在他因為酒勁而格外鮮紅的薄唇上輕輕地摩擦,道:“你倒是質問我質問的歡,你直到如今都未曾說過一句喜歡我,倒是覺得自己有資格質問我……”
她伸手推開江楚珩,道:“你氣也撒了,別鬧了,走,送我和昭昭回宮。”
她向前走了幾步,又頓住,轉頭衝著江楚珩微笑道:“下次再質問我,希望是你真的有資格成為我的人的時候。”
她這一次頭也未回,走的步伐極快,似是怕回頭再見江楚珩似的,好像方才是她強吻了江楚珩,而非江楚珩欺辱了她。
她走的太急,連同食客相撞都未曾有片刻的停留,那食客被撞了個踉蹌,不滿地“嘖”了一聲。
秦懷璧捂著臉,低頭鑽進了馬車之中,進了馬車她才抬起頭來,一張臉已是通紅通紅,好似發了燒一般。
她將自己整個人都埋進了毯子中,戀戀不舍地抱著毯子,一雙眼睛閃閃發亮。
他,竟真的會因自己吃醋……
她反複的確認著這個事實,又興奮又羞赧地將臉頰整個藏在毯子之中。
唇上那凜冽的酒氣似乎還未散去,又似乎早已散去,她未曾察覺,總之便是一直沉溺在其中,死活也不肯走出。
她鬧騰出的動靜很快驚動了旁白的秦昭昭,秦昭昭撩開車窗好奇道:“懷璧,你做什麼呢?”
秦懷璧從沉醉之中走出,慌慌張張地丟開被自己抱如懷中的毯子,隨口道:“哦……!我,我的手帕不見了,我正在找呢。”
秦昭昭並未多想,聞言便縮回了頭去,然而秦懷璧說完才發覺自己腰間空空,手絹竟當真不見了。
她怔了怔,卻聽到江楚珩跨馬而上,馬車已隨著他的命令前行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