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珩望著她的背影勾唇一笑。
“小公主,我遲早會讓你重新愛上我。”
秦懷璧腳下一頓,卻未曾停下,隻遠遠地說了什麼。
風將她的話送入江楚珩的耳中。
“靜候佳音。”
秦懷璧心情甚好,餘下的路段那上翹的嘴角便一直未曾放下半分。
她走至宛如的房前,伸出手正要敲門,誰知門卻忽然大開,她的手拍了個空,險些打在宛如的臉上,她連忙縮回手,嘴角的笑意也因為尷尬而僵住,訕訕地叫了一聲:“宛如,好巧。”
宛如顯然也被嚇了一大跳,待看清眼前的人是已複了女兒裝扮的秦懷璧,便不由得麵上一紅,低頭跪地道:“宛如參見公主。”
秦懷璧伸出一雙白生生的小手親手將她攙起,柔聲道:“不過半日不見,為何同我這般見外?”
粉衣少女紅著臉咬著唇,固執的不發一言。
她不肯說話,二人之間的氣氛便是頗為尷尬,秦懷璧勉強勾起嘴角,打破平靜道:“可否進門說話?”
宛如猶豫了片刻後才讓出了路去,秦懷璧進門,宛如為她端來茶水,她未曾接手,隻是看著宛如有些紅腫的眼道:“可還生我的氣?”
宛如拘謹立於旁側,搖了搖頭道:“民女不敢。”
“你隻說不敢,卻不說未曾,可見是生了氣的。”
她伸手牽住宛如的手,道:“宛如,你是個好姑娘,如今已沒了魯家束縛,你便是自由之身,若你當真覺得我今日所言有所冒犯,那本殿下願意同你道歉。”
宛如連忙跪地道:“公主折煞民女了,是民女對二殿下存了冒犯之心,罪該萬死,公主留民女一命已是法外開恩,民女實在惶恐。”
秦懷璧拉著她坐下,道:“你在京兆同我生活了半月有餘,這半月以來我扮作男子時倒不見你這般見外,如今我恢複女兒身,你卻偏偏這般拘謹,動不動便跪,難道我待你相比起我二皇兄,便就這般凶神惡煞?”
宛如默了默,道:“公主同宛如平生所見的女子都不同,宛如是眼見過公主如何震懾暴民的,喜怒全屏心意,人人都說伴君如伴虎,民女隻是一介布衣,公主是天之驕女,宛如在您跟前自慚形穢,自然懼怕。”
秦懷璧聞言不由笑道:“我自小在宮中,耳濡目染的便是何為恩威並施,倒是沒想到我的舉止在你眼中竟成了個喜怒無常之輩,我自問本事不及二皇兄,可我自問,這十幾日以來待你亦是不薄,落在你眼中想來也是遠遠不及的。
“那時初見時曾以為宛如姑娘麵對刺客亦是臨危不懼,雖是女子卻心有大誌,倒沒想到不過短短半月,如今卻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了。
她站起身來,道:“也罷,你我不過是萍水相逢,既然談不上知己,那本殿下便告辭了,若是姑娘當真隻認我二皇兄一人,我從前舉措便皆不再作數。
她盯著宛如的眼睛,從袖中抽出一疊攏得平整的紙張擱在桌上用茶杯壓好,道:“這是你的賣身契,還有我前幾日在此處派人盤下的布莊,這幾家布莊就算是我對你的賠罪,從此以後你我就算是兩不相欠,宛如姑娘自尋出路就是,咱們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