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珩,我是不是對你說過,別對我耍花樣?”
江楚珩咽了咽口水,僵著脖子強自鎮定道:“那個,其實微臣可以解釋,他們雖然是微臣的部下,但是今夜來此處留宿當真隻是湊巧罷了……”
秦懷璧溫聲:“江楚珩,回頭。”
江楚珩望著微弱燭光下秦懷璧的盈盈笑意,喉結心驚膽戰的滾了滾,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
……
不過兩刻鍾,黑衣人便被盡數製服,折戟用布團塞進最後一個黑衣人的口中以防止對方自殺,接著收起配劍,利落的跪在江楚珩身前,道:“將軍,刺客已經全部擒獲,還請將軍下一步的指示。”
折戟話說得中氣十足,背也是挺得筆直,顯然是在心中暗自得意。
他刻意帶領前來的弟兄們包下了整個客棧的空房,隻為給將軍和公主一個獨處的機會,又歪打正著的將這麼多刺客一網打盡,以將軍平日論功行賞的行事風格,他今夜必然會得不少的賞賜。
正暗自竊喜著,卻聽頭頂傳來涼颼颼的命令。
“派人把這些刺客都帶回地牢好好兒審問,你繼續做你的暗衛乖乖保護在側,回去本將再收拾你——”
最後一句話顯然是強忍著怒氣,是咬牙切齒說的。
折戟聽的一怔。
他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下意識的便抬頭,正看到江楚珩額角的淤青。
見他還敢抬頭,江楚珩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一張薄唇無聲一動。
折戟就著昏暗的燈光,隱約在他的麵上讀出了一個“滾”字。
折戟訕訕地低下頭去,對身後的暗衛們一揮手,自己則向上一翻,刹那間便沒了蹤影。
押著刺客的眾人無聲而有序的離去。
店主嚇得驚魂未定,秦懷璧安慰了半晌才將店主哄下了樓。
待店主離開,她才轉頭,揚著眉毛看著身後的江楚珩。
她手中提著油燈,盯著江楚珩額角的淤青,語氣相比方才已緩和了下來。
“摔的疼不疼?”
江楚珩伸出還紮著布條的手輕觸額角,勾了勾唇,道:“不疼。”
他方才站在樓梯口處,方才被秦懷璧嚇得後退卻不慎踩空,雖是被秦懷璧及時的撈住手臂還是不小心磕到了額角。
這一下雖然狼狽,但他心知秦懷璧心軟,索性便順勢裝起柔弱來,秦懷璧果真上了套,真的未再提及方才之事。
他隻當是秦懷璧心軟,卻不知秦懷璧真正所想。
她本不打算放過江楚珩,但這抬眼間掃見江楚珩手掌上所包的布條,便想起白日江楚珩一日竟兩次皆是為了護她而受傷,自然不忍再問責與他。
她本想再就著二人今夜睡覺之事再好好兒商討一番,卻忽聽耳畔傳來一聲極其淒厲的慘叫聲,秦懷璧與江楚珩同時一怔。
慘叫聲近在咫尺。
是從魯宛如的房間傳出來的。
二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