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滿了?”
秦懷璧一怔。
魯宛如連忙道:“要不我還是回家去吧,就不勞煩二位公子了。”
秦懷璧道:“不成!眼下天色已晚,我怎能讓你一個姑娘家獨身歸家?這樣吧,你去睡我的房間,我去另外找一間。”
說著又轉向了店小二,道:“店家,你們客棧可有柴房?”
店小二道:“公子不必睡什麼柴房,您身邊的這位公子那間房中擱了兩張床,二位公子睡一間,姑娘自己睡一間,這樣不就成了?”
“我……我與他?!”
秦懷璧僵住。
一刻鍾後,三人望著麵前的兩扇門,麵麵相覷。
秦懷璧輕咳了一聲,故作鎮定的看向身側的魯宛如,道:“魯姑娘,你先進屋梳洗吧,不必管我們。”
魯宛如也察覺了氣氛尷尬,便也不再推辭,匆匆應下便推門進了屋去。
江楚珩目送她離開,轉過頭正要說什麼,卻見秦懷璧正站在另一間屋子的門檻後抓著門框抬頭望著他。
她叉著腿,顯然沒有讓江楚珩進門的意思。
江楚珩心中升起不祥預感,道:“公……公子,冬日天寒,難不成您舍得讓我在門外過夜?”
秦懷璧揚起眉毛。
“江楚珩,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同意讓你與我同屋而眠吧?”
“不是,我……!”
“砰!”
迎接他的是被毫不猶豫關上的大門。
江楚珩看著與自己鼻尖近在咫尺的緊閉木門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他一甩廣袖,上頭波光粼粼的暗紋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如水濾月華,就在這轉身間,他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撐著個下巴在那止不住的唉聲歎氣。
“唉,公子也不體恤體恤屬下,屬下也隻好流落街頭,將公子那點事拿出去好好抖落抖落,好換些銀子去嘍!”
原本緊閉的大門又猛地被人大力的拉開,緊接著一卷被褥和枕頭便從門縫中狠狠的推了出來。
秦懷璧倚在門邊,看著狼狽抱著被褥的江楚珩似笑非笑,抱臂道:“好啊,那你就滾出去睡大街,如果不睡,我就放狗咬你。”
江楚珩無奈一笑,及時地騰出一隻手伸到秦懷璧的麵前撐住那將被關上的木門,努力做出一副可憐相道:“將軍,這大晚上的,您要是讓我這等姿色的男人獨自在外,若是被哪家小姐看上對我霸王硬上弓的話,將軍您不得抱憾終身?”
秦懷璧被這無恥之言說的氣結,伸手想將門關上,卻怎麼也抵不過江楚珩的力氣,隻得放棄的鬆開手,道:“讓你進屋可以,但是你若是敢對我有什麼不敬之舉……”
江楚珩立刻接話:“屬下便自斷一臂。”
秦懷璧這才鬆開手,道:“你去睡靠窗那張床,要是敢越過屏風,小心你的——”
她在脖子的位置做了個“殺”的手勢。
江楚珩抿嘴一笑。
“遵命。”
秦懷璧哼了一身,自顧的進了門去。
江楚珩嘴角弧度更甚,他伸手去推門,但就在手指觸及到木門的刹那,他的餘光便注意到,魯宛如所住房間的門動作極微的動了動,接著便沒了動靜。
他的眼神一暗,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動作不減地將門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