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的氣還未撒,說到這便又想起秦昭文,氣便不打一處來,斥道:“你這幾個哥哥,真是一個比一個沒正行!”
秦懷璧道:“四位哥哥都是少年英雄,自然是誰也不服讓誰,父皇應當高興,四位哥哥也算兄友弟恭,大哥仁善,二哥聰慧,三哥謹慎,四哥英勇。七弟身在繈褓,有這四位哥哥做榜樣,將來必成大器,父皇又何來無正行之言呢?”
“謹慎?”
順嘉帝咀嚼了一遍這詞,道:“你三哥做出這等侮辱皇族威儀之事,你竟評價他謹慎?”
秦懷璧笑道:“兒臣不知三哥如何侮辱了皇族威儀,兒臣隻知,三哥便是三哥,即便是三哥犯了彌天大錯,三皇兄始終是兒臣的親哥哥。
“不過皇子犯法終歸與庶民同罪,若是三皇兄當真犯了不可饒恕之錯,想來父皇也必然會以律法所處,可這些,卻不是溫慶一個女兒家該去知曉的了。”
順嘉帝聽的不言語,看著秦懷璧半晌,忽而笑了。
“你這丫頭,明明是變著法子的為老三求情,你這般一說,卻像是在說朕罰重了老三一般。”
秦懷璧吐了吐舌,俏皮道:“這話可是父皇說的,兒臣可從未說過,不過兒臣倒覺得,父皇所言甚是。”
順嘉帝被逗笑,伸手在她的鼻尖一刮,笑斥道:“你呀,眼看著也是要及笄的人了,卻還是這般的古靈精怪。”
秦懷璧揉了揉被刮的鼻尖道:“隻是瞧著父皇愁眉不展,有意前來逗父皇一笑罷了。”
被女兒這樣一鬧順嘉帝心中愁雲也散了,索性便雙手攤在膝上,一雙鳳眼看著身側的女兒,道:“鬧也鬧了,俏皮話兒也說了,你這個時辰過來,必然是有其他話想同朕說吧?”
“……父皇還真是將兒臣的心思摸的門兒清,兒臣說了這樣半天,竟還讓父皇發覺了。”
秦懷璧知曉自己的心思被拆穿是早晚的事,但她這個時辰前來本就是有意讓順嘉帝發覺,借著順嘉帝的發問她也不再打哈哈,擱下手中的墨塊,走到順嘉帝的跟前撩裙跪地。
她雙手疊與雙膝,垂首道:“父皇,既然兒臣親身前往西北之事已成定局,那麼西北雪患之事便已同兒臣栓與一處,若是處理得當,便可名垂千古,若是弄巧成拙,背負的必是千古罵名。”
順嘉帝道:“說下去。”
秦懷璧道:“兒臣隻是個女子,不奢望同幾位哥哥那般建功立業,亦是不稀罕什麼流芳百世,隻是我是大魏唯一的嫡出公主,背負的是父皇的顏麵與百姓的希冀。
“這雪災之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小了說隻是冬日災禍,往大了說,卻涉及父皇的治國之道,百姓未來的福祉。
“父皇派皇兄送去賑災銀糧,雖說路途隻有三五日,但難保有江湖草莽會偽裝暴民借機生難,溫慶唯恐發生最壞之事,因而便鬥膽,想要獻計與父皇。”
順嘉帝道:“你又有何計策?”